那人完全可以一枪杀死她,可最后却只伤了她的左臂,这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世界上,知道她左手跟右手一样好使的只有师父了,难道是师父他……
这次的任务她本来是不需要参加的,可师父突然安排她来,而且结合她在接受任务时候师父对她说的那番话,真是想让人不去想点儿什么都难。
她大体捋了一下,做了个大胆的假设。可能是师父发现了她在寻找父母,怕她知道真相后报仇,就先下手给自己设下这个圈套。云飞和寻芳可能在圈套之中,也可能是帮着师父下套的人,目的是要她断了她的手脚,让她知道她的一切都是他向九给的,没有他,她向冬连条狗都不如。
只是楚江河出现的挺是时候,刚才俩个人闹了一通,他好像很……挂念她的样子。
一想到楚江河,被师父同门伤害的痛淡了许多,她看着房门的方向,很想见见楚江河。
刚想着,门推开,他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白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饿了,闻起来那么香。
他坐在旁边,轻轻捏捏她的脸,“还疼吗?”
这个男人除了这句话的开场白别的就不会说了吗?
不过她心里倒是甜丝丝的,眨眨眼睛才说:“好一点了,我饿了。”
“起来吃。”
她撅起嘴巴,“起不来,你抱我。”
楚江河皱皱眉,他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他可以去亲她的嘴巴,却不能信她嘴巴里说的话。总觉得她撒娇耍赖的时候,就是在打鬼主意。
把托盘放在一边,他轻轻的把她给扶起来,还拿了一个靠垫塞到她腰下。
刚要直起腰,却没想到她抬起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他看着她,眸色闪了闪,“干什么?”
“我手不能动,试试胳膊能不能?”
他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会好的。”
“别安慰我,我知道我自己的伤。”
他忽然把她的右手拿下来,看着她白皙如玉的手背,印了一个吻上去。
向冬把手往后一缩,他下巴的胡渣扎的她手背又痒又疼。
他顺势给抓住,在自己的大手里用力的揉了揉,“会好的。”
“切,你就会这一句安慰人的话吗?一点也没有诚意。”
他并不说话,而是放开她去端了粥,“张嘴。”
她撇撇嘴,“你喂我呀?”
“不然呢?”
“不然让别人来呀,让大河舅舅喂我,我受宠若惊。”
他皱皱眉,勺子抵到她唇边,“张嘴。”
向冬乖巧的吮住勺子吃完,还冲他眨眨眼。
她在他面前特别的放松,好像突然间又进入了“海鸥”这个角色,而不是她向冬自己。
他的眉头却皱的更紧,用手背给她抹去下巴上的米粒。
向冬伸伸舌头,有点小丢脸。
他大概没伺候过人,可对向冬却很有耐心,一勺一勺喂她吃完,然后拿了纸巾给擦擦嘴。
“我要喝水。”
楚江河收了碗去给她倒水,自己先喝了一口尝了尝,觉得烫又给放在一边凉着。
“等一下。”
她舔舔唇,“楚江河,你过来抱抱我。”
楚江河太惊讶了,他有些不明白她今天怎么这样爱撒娇。
他身子挺拔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深幽,似乎又在思考她在打什么主意。
向冬忽然觉得没了意思,是呀,他们这种人本来就是阴毒狡猾鬼话连篇,就连师徒都会反目,又让人家怎么能相信她?
她讽刺的勾起唇角,刚准备翻个身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给箍住了腰肢。
他把她抱在怀里,甚至有些粗鲁的把她的头按在肩膀上。
她的笑忽然就变了味道,酸涩不已。
楚江河不是个会哄人的人,他的手轻轻在她后背上拍了两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拒绝回答,头用力顶着他的肩膀。
她那种强忍着委屈的样子让楚江河更加心疼,他的手慢慢往下,在她屁股上拍了俩下。
这下向冬忽然就炸毛了,“你干什么?”
楚江河的手僵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想干什么,随便捏捏什么的说了会不会挨揍?
见她不说话,她心里更气恼,忽然隔着衣服咬住了他的肩膀。
楚江河一皱眉,却也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向冬心说你以为你看着我我就咬不下去吗?我偏要咬!
楚江河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一口下去就咬到了肉。人的肩膀本来肉急不多,但嘴巴下的那一口感觉Q弹,让人很上瘾。
她一边咬好一边看着他的表情,甚是恶劣。
楚江河忽然想起了家里的那只柯基。
那狗东西就是,要是惹恼了它就随便咬着什么不松口,有时候是楚江河的拖鞋,有时候是领带,还有一次竟然是内裤。
他当然不会再要狗咬过的东西,但总不能让它叼着内裤到处跑,可骂它揍它这狗冬瓜都不松口,后来还是晏名扬给他支了一个招,吹它的耳朵。
现在,向冬就是那只柯基,自己不知道是袜子还是内裤。
楚江河脑补的都没营养了,他低下头,对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果然,对付冬字辈儿的都同样有效,她立刻就张开了嘴。
楚江河就势把她给虚压在枕头上,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眸子闪着一点狡黠的光芒。
“还闹吗?”他居高临下,从鼻翼往下都是干净利落的线条。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的俊脸,向冬有些失神,她抬起右手摸摸他的肩膀,“疼吗?”
他点头,“嗯。”
“楚江河,我们是敌人,我骗了你,你伤了我,我们应该见面就开打,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不对,你是跟着我,我在机场见到的那个人就是你吧,你有什么企图?”
他手一松,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在她身边躺下。
眯起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并没有说话。
向冬急的不行,“你倒是说话呀,我不嫌弃你结巴,你说呀。”
听她提到了自己的缺陷,楚江河的眼睛眯的更紧。
“你问题,太多了。”
向冬给气笑了,他可真会四两拨千斤,明明是怕结巴不敢说,却还倒打自己一耙,这个狡猾的男人。
“那我说,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嗯。”他测过身,手支着头去看她。
向冬白了他一眼,“先把我骗你的事儿。去年的时候,我师父接到了一单生意,就是要去你们楚家偷那个什么汉代皇后凤玉玺。我师父自然是知道你们楚家的,本来不想接这单生意,给拒绝了。可对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最后还是让他接了下来,而执行任务的人开始是选得寻芳师姐。”
“但寻芳根本没机会接近你,她去你的那个皇都做了半个月的陪酒女郎都没法子近你的身,还差点给你拧断胳膊。”
她这么一说,楚江河倒是想了起来。确实那个时候有个很美艳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有一次还想把红酒倒在他裤裆上,结果给他把胳膊弄脱臼。
“原来,她是,你师姐。”
“你都记得呀,原来你也是个色狼,喜欢好看的女人。”
看着她撅起嘴巴生气的样子,他觉得好笑,不由得捏了捏她的嘴。
“讨厌你,把我变成鸭子了。”
鸭子嘴这个,他们以前经常玩的,这么一说那种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大概是意识到俩个人之间的暧昧,向冬不悦的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师姐铩羽而归,师父意识到以往的策略对付你不行,他就从海家人这里下手。”
“刚好你的那个外甥女要去国内,而我长的跟她像,师父就让我代替她去了国内找你。”
楚江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真的海鸥,你们给,送去了棒子国?”
“是呀,她一直想要变成个欧美妞,觉得自己不好看,然后师父就送她去整容,刚好时间是半年。”
这些楚江河都知道了,后来海鸥真的顶着一张芭比娃娃的脸回去的,让海家人全体吃惊,为了这个楚江河还受了牵连。
向冬眸色流转,修长的腿忽然搭在了楚江河的腿上轻轻磨蹭,“那个时候,大河舅舅大概对我这个外甥女生出了非分之想,却又因为这该死的亲戚关系不好下手,所以这次漂洋过海来找我,大概是想要一偿夙愿,你想要……上我。”
最后几个字给她拉出了黏腻的糖丝,把楚江河一圈一圈的缠绕起来。看着她语笑嫣然的样子,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毫不迟疑的说:“是。”
向冬本来觉得他这个人挺古板的,却没有想到还是低估了男人的本性,楚江河这下可真把他老流氓的本质给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