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绕到车的前方去,透过挡风玻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缕缕刺目的血色。
她一惊——里面的人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挡风玻璃有一处破损,河水已经浸入进去了,伤者的血蔓延在水面上,触目惊心。
但,庆幸的是,车内只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她爬上了车顶,对着车窗玻璃的一角就是一脚蹬去,玻璃被蹬开了一个洞,然后她伸手进去打开了另一边尚还露在水面的门。
她将趴在方向盘上的人慢慢拖出了汽车,拽着伤者缓缓浮出了水面,水面瞬间殷红一片。
这个过程看起来艰难而漫长,但实际上她只用了几分钟。
要知道这几分钟可是救命的黄金时间呢。
驼着男子游上岸后,森妮瘫坐在了地上,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快无力了,双手也忍不住微微发抖。因为在这个救人的过程中,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任何人来搭一把手,岸上玩耍的全都是小孩子,因为天快黑了,全都撒丫子地跑了。
她喘了口气后,这才看清了这个被她救上来的男子居然是个巴国人,看起来年轻儿高大。
此刻的他一头一脸都是血,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她伸手探向了陷入昏迷中的男人的鼻孔,然后重重地出了口气——感谢上帝,他还活着。
……
男子在昏睡了一夜之后,醒过来了。
他觉得浑身酸软,头痛欲裂。昏黄的光线,陈设简陋的房间里,有人背对着他在讲话,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亮亮的,脆脆的。
“爸爸,他没事吧?都整整昏迷了一晚上了,为什么还不醒呢?”
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棉布衫的中年戴眼镜男子正坐在一把树藤做的椅子上,树墩矮桌上摆放着一个医药急救箱和一本书。
中年男人像似刚好为他处理过伤口,现正休闲地看着书,慢悠悠地回答她:“他伤了头部,伤口又在河水里泡过,有些感染发烧,我才刚给他注射了抗感染的针剂,目前来看没有生命危险,心率血压等各方面都正常。”
男人换了口气,说:“不过,这里的小医院做不了脑部检查,他得送去大医院做全面的检查,他的受伤部位毕竟是头部。”
的确,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属于尚未完全开发的土著部落区域,离稍微大点的城市也有一两百公里的路程,有些不好办呢。
幸好她的爸爸是医生,随身也带了医用急救包的,否则还真有点难办。
森妮正准备说话,突然瞄见了床上的男人,“咦,你醒啦?”
她转头,又对中年男人说:“爸爸,爸爸,你看,他终于醒了!”
森妮爸爸站起身,走过来,伸手去探向她的额头,“嗯,退烧了。”
看来这小伙子的身体素质还是蛮好的嘛。
森妮爸爸问他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哪里痛?”
床上的男子却仿佛没听到似的,两眼呆呆地望着不知哪个空间的哪个点,眼神里全是茫然。
森妮爸爸以为他听不懂米国语,又换成了巴国语问了一遍,可是那男人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喂,医生问你话呢!”森妮凑近,伸出手往他脸上晃了晃。
不得不说,此刻清洗干净后的该男子有着一张非常英俊好看的脸,目测他的身材体格也非常的棒,是属于巴国美男子一类的人。
而且他这种俊里面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清贵气质,这种特殊的气质使人一下子就将他与普通人区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