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们信了!
这人,不光是年轻一代无敌。
就算是老一辈中,亦是无敌的存在。
一语,让闭眼七十载的天苍睁眼。
一手,将无尽雷劫掌控于手。
一击,雄伟壮阔,被天下人认为无坚不摧的天门毁灭。
他,不配无敌之名。
普天之下,谁配?
漱漱漱!
只见静止站在紫云之上的项千羽再度挥手。
那悬浮于空,尽管无穷紫云飘荡,亦不动摇分毫的菩提树动了。
无尽菩提花落,伴随着紫云飘向云海峰。
些许菩提果也应声落下,被项千羽揽下。
这些都是未来项如烟小丫头的零食,毕竟她有这方面的天分。
至于项子涵,自己从雷劫之力获取了雷之精粹。
等到一切做完,他飘然自若朝云海峰踏来。
那蕴含无尽神秘的紫云,在他脚下,如实心的平地一般。
恰在此时,天边的朝霞升腾而起。
紫云上空的空间内,充斥七彩云霞。
一人,白衣胜雪,从虚空深处脚踏七彩祥云而来。
神秘,缥缈!
霸道,锋芒!
各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的身上完美融合。
“菩提花开,暗含机缘,你们可以各凭本事得到。”
项千羽微微一笑,淡淡道。
所有人的眼瞳中皆充斥着震惊,兴奋。
菩提花,乃传说神花。
当然,这并非世俗常见的菩提树。
这乃是当年释迦摩尼参悟佛道的菩提树种,扎根群山大川内,汲取无尽紫云力量的神树。
一朵白色小花,可助武者参悟武道。
“项千……”
毕子衿下意识的想喊出来,却是在一半时,停住了。
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如此喊他了。
武者,讲究达者为师!
项千羽可与天苍相提并论,自己当称其为祖师。
“对不起!”
他只能默默的低下头,满怀歉意道。
如今的他,才真正知道为何西子泉边,项千羽淡然自若,似知梵华山中的奥秘。
从其手中送出的普普通通的硬币,拥有着能让怪树和蛟龙俯首称臣的能力。
他言语中的自信,对药酿的认识,对大世的见解。
渐渐地,他甚至有种直觉,昨夜梵华山顶,引得一夜桃花芬芳的青帝虚影之下的白色背影,是项千羽。
越是看,两者逐渐重合!
他,不是自己所能企及的人!
自己那训斥,批评,甚至侮辱项千羽的场面,历历在目。
只不过被训斥,批评,侮辱的人却变成了自己。
“何必对不起,各有见解而已,这对你有用!”
项千羽随意笑着,将一枚菩提果交给毕子衿。
又望向那被称为少年宗师的乾龙,如今的他,满脸尴尬,对着自己浮夸的笑着。
项千羽也将一枚菩提果丢给他,并未多言。
乾龙瞳孔收缩,思考着什么。
“走吧,和爸爸去看世间最美的朝霞!”
项千羽一手抱过两孩子,喃喃道。
在孩子的欢呼声中,踏紫云而归。
缥缈若仙,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天苍已从菩提树下归来,浑身上下气息浑厚似海。
“天苍,你这是突破了吗?”
乾龙望着他,询问道。
虽说天苍实力高过自己,但他有自己的傲气。
天生皇族,虽被镇压百余年,但岁数却比天苍要大,直言天苍其名很合理。
“不是突破,胜似突破,我走错道了,要重走一遍!”
天苍爽朗一笑,道。
重走人生路?
乾龙青瞳释放出幽光,这五字让他的心沉甸甸的。
其他人不明白,但他明白这五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将从前的武道放弃,重修武道。
可天苍的修为却没变,这等神鬼手段简直可怕。
“他是……”
乾龙低低呢喃一句。
“武道大会上,他是无敌昨夜,他是能让十大宗师自主组织白袍军的白衣胜雪而对于你,他是你噩梦的制定者!”
天苍轻轻拍了拍这傲气十足,却又有善心的少年宗师,提醒道:“他心情还不错,私底下你可能有机会!”
无敌!
白袍军!
白衣军帅!
白衣胜雪!
这一个个接连震惊武道界的名号在所有人的心中掀起大地震。
他们觉得,这个男人揭开了自己神秘的面纱。
尤其是宫裳,秀手捂住樱桃小嘴,满目惊恐。
想到自己嘲讽,讥笑,甚至想对项千羽动手的瞬间,真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当然,他们更多的是后悔,后悔没有去好好结识这位传奇人物。
他们明明有机会,毕竟初识项千羽时,他平平无奇,还带着孩子。
只要态度好点,对孩子讲个笑话,可能都会让他对自己等人刮目相看。
若真那样,自己等人岂止得到这些许菩提花。
然而为时已晚,大好机会早已丧失。
最可悲的是毕子衿,明明有无数机会摆在自己面前,然而却因他的一张臭嘴给活活葬送。
唯独少年宗师乾龙面色复杂,望向项千羽的眼神充满了不确定。
从天苍嘴中他得知了项千羽究竟是谁?
那传说中的人物,那金科玉律般的霸王条款的制定者。
让自己蹉跎百年岁月的人,让自己一身皇气磨灭殆尽的人。
不过他最终目露坚定之色,一切随心。
他,乾龙,是天生皇者。
当初边关一战,若无自己参战,无数黎明百姓死伤。
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哪怕枪尖染血,亦是无悔。
曾几何时,他以为制定这样条款的人,是个霸道无双,动辄以雷霆手段镇压世人的无上存在。
然而如今,他看到的却是一慈父。
跋山涉水,只为子女看一次最美的朝阳。
他明白了这个无上存在的良苦用心,武道和世俗是分界线。
若武者参与世俗之战,那将不止是一群百姓丧身,而是无休无止的杀戮。
这一世,他想从这个男人学到更多的东西。
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像百年前,执剑入京华,镇压自己的白袍剑客一般,维护霸王条款。
崇拜,总是情不自禁而起,却又不知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