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生,开车前喝过酒么?”云重天先排除一些可能性。
赵蔚依道:“根据送院后的检测,当时他有喝过酒,不过酒精含量很低。风落之是个很谨慎的人,如果这酒足以影响到他的驾驶,他会选择找代驾的。”
自己说刹车失灵,结果刹车完好无损,如果不是醉驾,那只能说明,他被人催眠,或者是下了降头……
不过,云重天对这个风落之的死因倒不是特别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
“你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意外?那么,如果这是一场谋杀,最大的嫌疑人,会是谁?”
“那自然是风家的人。”赵蔚依淡淡地道。
不得不说,风落之的选择,相当的有战略威胁力。在东南亚这几年,风落之把风家的生意搞得风生水起,在族内的呼声,渐渐高于嫡系的风从之。风从之的年少轻狂,办事浮夸,已经被族内不少人看不惯了的,在这种情况下,风落之的崛起,自然让风从之甚为忌惮。
赵蔚依猜想,这最大的嫌疑人,非风从之莫属了。
“如果说,当年谋害风落之,是为了继承家主之位,不过,现在风从之也已经死了,那又会是谁想谋害她呢?”
云重天想到今天来刺杀的截杀道,有些纳闷。按道理来说,这一对孤儿寡母,对风家,是没有任何的威胁力了啊。
不过,似乎赵蔚依对风落之的死,也没有太多的伤感,这一点,从她把儿子改姓,就可以看出来了。
关于这一点,赵蔚依是这样说的:“风落之死了以后,风家根本不曾关心过。他父母早死了,这一回却只派了个管家过来料理后事,甚至,连骨灰也没有带回去,就埋葬在暹罗。我对风家可是死了心,也不想回去受人白眼,就留了下来。当然,我最关心的,还是小凡的病……”
她始终认为,赵小凡只是犯了病。但这些年来,赵小凡身上的毛病越来越多,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儿。
比如说,赵小凡有时会梦游,梦游醒了之后,甚至会出现在几里以外的坟地上。又比如说,他睡着了以后,体温会越来越冰冷,身上会散发出一些若有若无的黑气。甚至,他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失去生机,停止心跳和呼吸,过了一两个小时后,再恢复正常……
这种医学上无法解决的问题,被暹罗的高僧称之为“下咒”。这些年来,赵蔚依几乎寻遍了整个暹罗的术法界,却始终没有人,能解决这一问题。
更让赵蔚依感到恐惧的是,不止一个懂术法的人告诉她,她的儿子是一个完美的“尸鬼鼎”,等发育成熟后,将会被降头师们用以修炼降头术,更有甚者,会用来炼尸降。
不得已,赵蔚依只好托了个朋友,找到了现在的法力僧元山。元山治疗了赵小凡半年,赵小凡梦游的次数是减少了,但脸上的黑气并没有消减,元山也坦诚,治好的机会,并不大……
“那么,……”云重天想起了之前赵蔚依的表现,忍不住问道,“既然你相信这个元山,留在他的清修院,为何会不信任他呢?”
连跟自己说这些事情,都是选择元山不在场的时候说,这是否说明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