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尽力微笑道,“再说多少遍都一样,像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带伤追过来,厉晟淮,你就要结婚了,你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我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抓不住的东西不是不要了,而是无能为力。
厉晟淮冷冷地盯着她的脸,眼神很渗人,恐怖,连同眉梢都冰冷结霜,他突然就笑了。
他在做什么?
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这样的一个女人……
他收回了手。
黑暗的眼眸里面翻涌过很多情绪,嘲弄的,讽刺的,如此复杂晦涩。
冯依蓓要登机来不及了,见他肯松手以为他是默认她可以走了,咬了咬牙转过身。
厉晟淮直直地盯着她的背影,声色冷冽如冰,“你今天要是敢走,从此以后不准你再踏入意大利一步。”
既然她已经不要孩子,这片土地他不准再踏进一步,他也不想再看到她。
冯依蓓的脚步一顿,全身的血液凝固了般,手指攥紧,指甲刺进手心,带出黏稠的小块,她低头,一滴眼泪刚好落在地上,像是很快被蒸发了,她的脸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恨不得从她身上盯出来一个洞,可尽管这样,他的步伐也没有再挪动一步。
她离开的背影如同电影里面的慢动作画面。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诚如她所说的那样,像她这种女人不值得。
飞机划过天空,之后云层恢复宁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就好像她没有来过一样……
她走了……
————
冯依蓓上了飞机后就开始哭,哭得很大声,她擅长隐忍,从来没有哭得这么狼狈放肆过,好像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飞机上面的人不认识她,只是看着她在哭。
空姐过来询问她发生什么事,她哽咽着,什么都回答不了。
只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地难受痛苦。
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选择都是她自己做的,后果怎么样她应该承担。
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飞机的目的地并不是黎城,她不想回去黎城,那个地方有她的太多回忆,而且有太多人认识她了。
她选了黎城附近的一个小城市,租了一个小房子,很简陋,但还在环境不算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