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毫无悬念,陆南琛这么一作伤口彻底裂开了。
他的伤口才缝合了不久,又怎么可能经得起他这么肆虐,他陷入了重度昏迷里,如他所说的那样再次被送进去了急救室。
医生不明白他的伤口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也不像是裂开,手法恶劣没有规律,血肉模糊。
裴初站在手术室外面,呆呆地盯着那扇门,想起刚才那一幕以及他那句:我觉得进两次急救室才比较有诚意,说不定这次我会死在手术台上。
她的贝齿重重咬着唇瓣,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了一样。
厉晟淮在外面办事赶过来没有那么及时,等他过来的时候陆南琛已经做完手术被送回了病房。
他看着站在病床边的女人,“他的伤口怎么会裂开?”
他派了人在这里守着,陆南琛的父亲那边也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出手做些什么,所以他不明白好端端的是做了什么伤口会裂开到需要再次送进去手术室里面的程度。
裴初说完了之后,厉晟淮不可思议地笑了,“他的伤口二次伤害是他自己弄的?”
裴初木木地点头。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厉晟淮都还不知道陆南琛为了女人还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用裴初的手,自然是因为他要她记住,他如果死了是死在她手上,虽然不是出自她的意愿,不过她这辈子都恐怕忘不了。
没死的话,她也已经亲自动手“惩罚”他了,让她有了理由原谅他。
玩苦肉计算什么,他玩命啊。
算计到这一步,实在是属于他的作风。
厉晟淮像是意外,想一想又觉得也没有多意外,因为就没有陆南琛不敢干的事。
裴初抬头望向了他,“你有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虽然厉晟淮没说,不过她知道他应该是忙着去调查这件事了。
“暂时还没有。”
裴初的视线回到病床上,看着他比昨天还要虚弱的脸庞,心口满满都是窒息感,想起程曼芊说的话,“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应该回去?就算多了点不开心也好过现在这个样子,敌人在暗,他在明,他会很危险。”
厉晟淮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你不用自责,这些跟你无关。”
裴初无声地笑了笑,颇有些自嘲地道,“无关吗,可他要不是为了保护我,应该可以躲开这一枪或者不会伤得这么重,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发疯戳自己的伤口。”
说起来,都是跟她有关的。
“他回去也许就安全了,不会再有人敢随便对他做什么。”
厉晟淮想抽烟,却想起来身上的烟抽完了,烟盒刚才也顺手扔进垃圾桶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百分百安全的,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他的语气一顿,“可能,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