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如松是断断不敢去接那碗鸽子汤的,更加不敢让封予山这么一直端着,所以最后还是咬着牙,诚惶诚恐地从封予山手中接过了那碗汤,一边忙不迭谢恩道:“多谢主子。”
封予山笑着摆摆手,从周树手里接过了鸽子汤,随口跟康如松道:“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就跟自家人一样。”
康如松:“……”
他们之间怎么就用不着客气了?怎么就跟自家人一样了?!
他们是主上跟下属的关系!他凭什么跟封予山跟自家人一样啊?!
康如松明显显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饶是他都年过三十,还是个稳重人,这时候都险些打翻了手中的碗,好在他把碗给握住了,这才没在封予山面前丢丑,不过一时间,他身上的汗是更多了。
周树这人特别有眼力见儿,瞅着康如松出汗了,忙不迭地递过来了一方帕子,殷勤地要给康如松擦汗,康如松强撑的淡定都要强撑不下去了。
周树是谁?那是安郡王府的大管家,也是打小伺候封予山长大的,连封予山都得客客气气喊一声周叔的,让周树伺候他擦汗?
康如松可没这么大的胆儿!当下,康如松忙不迭从周树的手里接过了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可越擦汗就流的越多,他的心就跟着越慌。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实在是太不对劲儿了。
不仅仅是周树不对劲儿,封予山也不对劲儿得很!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封予山今天喊自己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康如松那叫一个心乱如麻啊,那边封予山还在招呼着他吃菜,周树还伺候在一旁,盯着他的汤碗,似是是在准备着时刻帮他添汤。
额,太可怕了!
待到封予山第三次给康如松夹菜的时候,康如松是彻底绷不住了,他把碗筷放下,诚惶诚恐地看着封予山,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主子,您今儿叫属下过来,是……”
是啊,到底叫他过来是干嘛的啊?难不成就是喊他过来吃夜宵的?
封予山还是一脸和煦的笑,看着康如松,眼神那叫一个柔和:“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日子没见你了,听周叔说今儿正好有下头送来的野鸽子,所以就想着喊你过来一块儿吃个夜宵,怎么样?这鸽子汤味道如何?”
康如松:“……”
就……这?
他不知道鸽子汤的味道如何,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