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杨的呼吸忽然就急促了起来,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封予山是个什么意思,可是他又不敢相信,当下,他一边竭力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一边抱拳朗声道:“请主子放心,这么多年来,属下一直都在准备着!时刻都准备着能够再赴沙场,不惧生死、勇往直前,为主子而战!”
“既如此,那本王就把当年的兵交给你,”封予山道,一边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交到沈卓杨手里,一边沉声道,“沈卓杨,本王会拨三万江淮大军到你手上,你好好儿地去江淮盯着,这一次,不管万岁爷揣的什么心思算计,本王却只要一个真相,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本王不惜做一个逆臣贼子。”
当年南疆兵败,封予山落拓回京之后,大夏与迦南和谈,迦南提出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从前封予山一手练出来的南疆大军,必须离开南疆,换防到别的地方,永远不会回到南疆,封远图同意了,将三十万南疆大军分成几部,分别派往大夏各地,其中就有三万大军换防到了江淮。
而如今手握江淮兵权的厉兵芳不是别人,是原本兵部侍郎、康府康恩祖的学生,康恩祖死后,厉兵芳与康如松一样,一直在寻找为康府正名洗冤的机会,后来厉兵芳被康如松影响着,投在了封予山的麾下。
而厉兵芳跟云南驻防将军常建成又是同乡,厉兵芳也是当年将常建成跟封予山的引荐人,正是有了厉兵芳在中间牵线奔走,再加上封予山曾经的一份无意之间的善念,常建成最后才得以投到了封予山的麾下。
所以厉兵芳手下的江淮大军,不管是士兵还是将军,都是封予山的人,而且还是南疆带出来的老底子。
沈卓杨激动地一时又落泪,忙不迭跪拜道:“是!末将必定不辱使命!”
只是这一次,邹令没有嘲笑他娘们儿唧唧,反倒还羡慕起沈卓杨来了,他也想去江淮,也想带兵上战场……
真的好想啊!
“行了,起来吧,”封予山伸手扶了沈卓杨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儿地歇两天就又要启程了,这一年真是辛苦你了,一直让你在外面东奔西走的。”
“末将一点儿都不辛苦,能为主子效力这是末将的体面,”沈卓杨忙不迭摇头道,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了,“主子,末将好些年没自称末将了,末将还以为这辈子都再没这机会呢,没想到竟还有末将还能再征战沙场的机会,末将真是太激动了。”
邹令更眼馋了,他也好想自称末将啊。
“少嘚瑟,跟谁没上过战场似的,”邹令一开口就带着酸气,不过他也顾不上了,他是真的酸,“这次是让你去江淮盯着,也就是个以防万一,又不是真的让你带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