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令也是一脸疑惑:“属下也想不通,之前二皇子也派人去卧龙寺周边寻找过那日邂逅女子的下落,但是一直没有下文,后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不知怎么的,二皇子忽然就认定是大小姐了,属下觉得这事儿必有蹊跷。”
罗植迟疑着道:“难道是有知道内情的人,跟二皇子透风报信?”
“不可能,”邹令随即就否定了,“知道这事儿的,只有我跟主子,再有就是大小姐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婢,那两个侍婢是绝无出卖大小姐的可能。”
罗植摇头道:“那这事儿可就怪了。”
“碧乔跟碧瑶自然不会出卖葭葭,只怕是有人要借刀杀人,”顿了顿,封予山沉声道,一边又问邹令,“还查到了什么?这事儿除了二皇子之外,可还有别的势力出现吗?”
“属下正要跟主子禀报,”邹令忙道,“一直有两个人暗中盯着二皇子的动静,这种情况十分普遍,毕竟放眼京师,哪个府宅外头没几双眼睛?但是那两人却很奇怪,也曾出现在西槐别院附近。”
封予山:“是谁的人?”
“回主子的话,是四皇子的人,”邹令道,“除此之外,就在几日之前,四皇子新派了一拨人去盯着太子。”
自万岁爷给四皇子指婚之后,四皇子便就大势已去,从此几乎是销声匿迹,人变得异常低调,不仅告假在府上闭门不出,暗中也将一直派出去的眼线侍卫都撤了回去,怎么看都是彻底心灰意冷、再无野心可言的模样。
可是就在几天之前,四皇子忽然新派出了侍卫去盯着太子跟二皇子,不但如此,他的人还在西槐别院出没,然后没几天二皇子的人就劫了穆葭的道儿……
封予山冷冷地牵了牵唇:“我这四弟果然是个毅力不凡的,寻常人若是跌了这么大的跟头,只怕这辈子都甭想爬起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重振旗鼓,真真是令人佩服。”
邹令一怔:“主子,您的意思是……这是四皇子的手笔?”
“把二皇子的注意力引到葭葭身上,不论是出自荒唐本性还是垂涎穆府长房,二皇子必然坐不住,这样以来,自会引得父皇不满,这是其一,其二是,以葭葭跟穆府长房做引,引得太子与二皇子相斗,自然有人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罗植闻言忙不迭点头道:“属下听闻东宫之前有一位侧妃离奇暴毙,后来太子又主动登门去给穆增贺寿,席间对穆大公子青眼有加,可见太子的确打过大小姐跟穆府长房的主意,但是却被万岁爷给摁了下来,想来太子心里只怕憋着火呢,而此时二皇子竟然也起了同样的心思,太子这火只怕是要憋不住了。”
封予山缓声道:“太子一向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性子,二皇子都口中夺食了,他自然不会让二皇子好过,四皇子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漂亮,不过,他不该算计到葭葭的头上。”
封予山这些年来是低调惯了的,这种低调在很多人眼里其实跟窝囊怂包没什么两样,所以在卧龙寺的时候,二皇子才敢阴阳怪气的讽刺封予山,这些年来,这种明嘲暗讽封予山不知听了多少,明枪暗箭也没少挨,可是他却一直都能忍下来,所谓卧薪尝胆不外如此,想要成就大业,就得能受得了这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