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出乎穆葭的意料,穆葭闻言忍不住就嗤笑道:“这新婚才过去几天,夫君好端端的竟忽然就变成了不中用的废人,只怕那位佟家大小姐往后要以泪洗面了。”
“可不是,佟大小姐这才一过门,新郎官就成了废人,公公又成了杀人重犯,穆老爷子要是得信了,只怕又得去半条命,啧啧啧,这位佟大小姐的名声怕是要不保了,”赵一挑着眉,轻飘飘地叹息一声,“这可不单单是克夫啊,这是克全家啊!”
一直低头爱不释手把玩自己新剑的碧瑶,这时候闻言,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小姐,你说穆府出了这样的事儿,佟府那边会如何应对?会让佟江琴跟穆长林和离吗?”
“和离?顶着个克夫恶名,就算是和离,她日后还想再嫁什么好人家?”穆葭嗤笑道,脸上尽是不屑,“当然了,要是佟府不介意自家金贵的嫡女做人偏房侍妾的话,倒也和离得着,怕就怕啊,就算是他们愿意不要这个脸,往后也没人敢要这位千金大小姐啊。”
是啊,想着穆长林的下场,谁敢再娶佟江琴?是也想赴穆长林后尘吗?还是嫌自己的子孙运太旺了不成?
即便有勇士不畏克夫流言,但是有穆府在,谁敢迎娶佟江琴,这不是明摆着跟穆府做对吗?穆府近来的确是流年不利,但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穆增从一品礼部尚书的位分还在,谁敢轻易得罪穆府?
只怕就连近来因为家产之事跟穆府闹僵的佟府也不敢,所以即便佟江琴再怎么想和离,佟府长辈怕也不会点头,毕竟不敢跟穆府彻底闹翻。
“呵,那佟大小姐往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碧瑶笑得一脸畅快,“二公子要是一命不保,那她这克夫恶名可就更甚了,跑不了下半辈子青灯古佛守寡的命,若是二公子侥幸活下来,佟大小姐只怕更惨,指不定要被二公子怎么磋磨呢。”
碧瑶这话说的不错,穆长林迎娶佟江琴本就是被逼无奈,一早就恨上了佟江琴,婚礼当晚,穆长林便就对佟江琴大打出手,更对佟江琴施暴,足见穆长林对佟江琴是恨之入骨,全无半分情分可言,而如今穆长林落得这般田地,他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反思一切皆因他心起歹念、寻来梅香作恶、最后才落了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下场,他只会认为这都是佟江琴给克的,只会发疯似的磋磨佟江琴。
佟江琴未来悲惨的人生,几乎已然注定。
当然穆葭对此也不会有半点内疚之情,打重生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再没有大度这个词儿,当初的那碗三丝羹,她还记得呢。
想着佟家千金大小姐此时此刻的崩溃,穆葭心情很是不错,一瞥眼瞧着碧瑶手上的那把新簇簇的小剑,顿时来了兴趣:“这剑倒是好看,哪儿得来的?”
“是邹令给我的,本来我用廖大哥的剑来着,可是廖大哥的剑实在太重了,然后他就送了我这把轻快的,”碧瑶正巴不得找人炫耀呢,当下忙不迭把剑送到穆葭面前,一边美滋滋地道,“小姐,您看这剑是不是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