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也该醒了,”邹令摇摇头,用冷水洗了把脸,登时精神了起来,当下挽着袖子过来帮周树烧火,瞧着案板上白胖胖的饺子,邹令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后问道,“周叔,是鲅鱼馅儿的饺子?”
封予山一向不喜人多,后院儿更是不许下人随意进出,在王府是这样,在泉山别院就更是如此了,这些时日的吃食都是泉山别院的下人在前院张罗好了,邹令送到后院儿的,过年这两天,封予山恩典下人不必伺候,所以这两天的饭菜都是京师那边送过来的。
“不错,是鲅鱼馅儿的,主子今年特地吩咐了要吃鲅鱼馅儿的饺子,”周树点头道,说起这个周树明显心情不错,话也多了些,“难为主子头一次在吃食上做吩咐,昨儿得了主子的吩咐,我还当是听错了,后来紧赶慢赶才将主子点的菜色跟水饺都备齐了,怎么样?主子吃的可香吗?”
“香不香的,我可没见着,”邹令摇摇头,一边又忍不住神秘地抿了抿唇,“不过这肯定是主子吃的最香的一顿饭。”
周树没大听明白:“什么?你没见着?主子吃年夜饭的时候,你都没陪着?”
“我哪儿够格啊?主子才懒得跟我一块吃年夜饭呢,”邹令摇摇头,一边放下手里的柴火,满眼兴奋地看着周树,“主子是跟大小姐吃的年夜饭!”
“真的?”周树闻言简直是欢喜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快点儿给我说说!”
当下,邹令三言五语地把昨儿晚上封予山去西槐别院跟穆葭吃年夜饭的事儿给说了。
周树听罢,激动的手都哆嗦:“好啊,实在是太好了!年下王府进账都到了,办婚事儿的钱,还有聘礼,咱都足足的!”
邹令忍不住有些好奇:“周叔,去年咱们王府进账拢共多少银子?”
周树对他比了个“八”字,邹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啥?八……八万两?”
周树没说话,笑吟吟地给锅里下饺子。
……
眼看着封予山吃完了盘中最后一个饺子,邹令忙不迭过去收拾了碗筷,又去给封予山沏茶,结果冷不丁地听到周树一张嘴,邹令险些碎了手上的茶盏。
“主子,这是去年王府账目,入账一百四十四万两银子,支出五十六万两,结余八十八万两,请您过目。”周树将账册摆在了封予山的面前。
封予山看着账册,顿了顿,道:“去年朝云南拨了三十万两,今年可以朝多拨一倍的数目。”
“是,属下回去就通知常将军。”周树忙躬身道。
封予山摇摇头道:“不必,六十万两的银票在哪儿兑银子都会引人注目,不如年后直接把钱庄开到云南去,往后建成兑银子也方便,而且建成年后应该会入京,到时候直接把银票交到他手里即可,省得多跑这一趟。”
周树一怔:“常将军要进京?可是没听说万岁爷要召常将军入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