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右手掩着唇,怕自己控制不住笑得太明显。
恋爱的滋味儿啊……
真是腻得让人欢喜。
最后两个人各自和对方聊着最近的趣事,互相了解对方的生活,温初雪起先那种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感觉也逐渐消散。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温初雪抬头看向输液瓶的位置,已经快输完了。
于是起身按了床头铃。
护士很快就进来了,又给杨尘换了一瓶其他的药,并嘱咐这是最后一瓶,输完就抽针。
最后一瓶药并没有多少,半个多小时就输完了。
抽针时,温初雪站在护士身边,眼睁睁看着护士动作利索地抽了针,按住杨尘手背上扎针的位置,然后对身旁的温初雪道:“来,帮你男朋友摁着,三分钟啊。”
温初雪点点头,从护士手里接过杨尘的手,右手大拇指迅速按压着护士摁压的地方。
护士走后,温初雪看着杨尘有些发青的手背,问他:“痛吗?”
杨尘摇头,喉咙有点儿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说:“这点儿痛不算什么。”
温初雪伸手给他拍了拍后背,这个动作居然做了一回,第二回就熟练了……
不过在她的认知里,杨尘就是个身体柔弱的病美人,觉得他的疼痛承受能力应该也比平常男生来得要低。
温初雪点点头,继续给他摁着扎针的伤口。
没有数着时间,温初雪估计不了已经过了多久,于是多按了好一会儿。
再次坐回椅子上,两人又牵着手。
杨尘的左手解放了,于是他半躺着弯曲着膝盖,手稳着把书靠在大腿上。
原本自己一只手翻书完全没问题,但他刻意把左手表现得很僵硬、翻一页都很困难的样子。
温初雪看到他这样的动作,以为是他输液输久了手臂太麻、手背很疼的表现。
于是主动说道:“杨尘,我帮你捏捏手臂吧?”
他也不客气,合上书,把手伸到她面前。
她抬起手,掌心落在他的手臂上,从高往低的捏着,一边捏还一边问他,“这个力度可以吗?”
他享受地眯眯眼,“可以再稍微重一点。”
谁知她皱了皱眉,“再重点儿…会疼吧?”
他无奈,“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心思被看破,温初雪有些不好意思。
捏了几分钟,杨尘也怕她手会酸,于是说:“可以了。”
“再捏捏吧,你会舒服一点。”
他心里泛暖,却还是抽出了手臂,“真的可以了,中午了,饿了吗?”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杨尘伸手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给林业打电话,让他带上来,你想吃什么?”
温初雪挑了挑眉,这感觉好像有点儿欺负林业啊……
“就……米线吧。”
“好。”说着,他已经拨出了林业的电话,还开了免提。
电话很快被接通,“杨尘,什么事儿?”
“已经中午了。”
“哦,中午了,然后呢?”林业完全没有懂得起。
“你可以买午餐带上来了。”他语气里完全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和客气。
“噢,我给忘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还有温初雪想吃什么你问问,我一并带回来。”
“初雪吃米线,记得少放辣椒。我吃水饺。”
“好嘞大少爷,小的立马去买。”
闻言,杨尘“嗯”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林业在半个小时后上来了,打包上来的午餐飘着香味,勾起了三个人的馋虫。
温初雪把杨病床的餐桌拉了起来,林业把三份午餐摆在桌上。
林业把另一个床位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三个人一起围着吃午餐。
由于椅子和病床的餐桌有一定高度,林业是直接一手端着餐盒一手拿着筷子扒饭。
温初雪则是准备站着吃。
哪知杨尘朝着右边挪了挪,对她说:“你坐在床上吃。”
温初雪:“……”
还在努力扒饭中的林业:“……?”他做错了什么?不仅要吃狗粮,还要受到这不公平的待遇??!
吃完了午餐,杨尘从病床上下来,三个人一准备一起去医院楼下的花园散散步。
已经逛遍了小花园的林业此时已经无力吐槽。
医院楼下的花园很干净,弯弯曲曲的小路像一条幽径。
周围栽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味道清新淡雅,很好闻。
中午的阳光有些热辣,这个点儿出来逛的人并不多。
三人也找了个稍微阴凉有长椅的位置并排坐下。
坐了一会儿,林业有些坐不住了。
他这个灯泡好像有点儿大,身旁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不觉得尴尬吗?
他都尴尬了。
“咳咳,我去趟洗手间,你们俩坐。不用等我,我要去外面转转!”
也不等他俩的回答,林业站起来就快步离开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不在,这俩人也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只是悄悄把手牵上了,听见杨尘的咳嗽声时,温初雪就会松开手,转而去拍拍他的后背。
两个人无形之中已经有了老夫老妻默契十足的即视感。
下午三点多,两人回到了病房。
温初雪没再多呆,和杨尘约定明天再来看他,于是互相道了别后,温初雪就回去了。
六月二十二日,星期六。
早上九点,温初雨放假在家,十分古怪的起了个大早。
温初雪看着整装待发的温初雨,问她:“你准备干嘛去?”
温初雨盯着她反问:“打扮这么整齐,你又准备去哪儿?”
温初雪回答得坦荡,“去趟医院。”
温初雨一脸狐疑,“你去医院干嘛呀?看起来也没有生病的迹象啊。”
温初雪瞪她一眼,“去看人!你还没说呢,你准备去哪儿?破天荒起这么早?”
温初雨撇撇嘴,“准备和樊城出去玩儿。”
内心里却在轻哼,要不是为了你得去调查杨尘,我会在周末这美好的日子起这么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