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跟着来照顾的吉祥瞧见秦清栀脸色苍白,心疼不已,忽的听她一提,脑海里一闪,想到了一人。
她脸色一变,略微张嘴,惊疑不定,“是寄王妃!奴婢记得今日她曾来过钟粹宫。”
秦清栀紧蹙双眉,眼眸中沾染着不悦,压低音量,“吉祥!”
她本意并不愿让凌寒溟知晓此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娘娘。”吉祥见秦清栀脸色不虞,连连捂住嘴,低垂着头,不敢多言。
凌寒溟瞧见她训斥警告吉祥的模样,漆黑如墨的双眸呈暴戾之色,“又是她?”
秦清栀哪能瞒得住,见凌寒溟一猜就猜出,无奈暗中轻叹一声。
凌寒溟蓦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伟岸的身姿环绕着一股凉意,让人不禁发憷。
他板起脸来,唇抿成一条直线,“来人,将寄王妃传来!”
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对栀儿出手?这个秦雨兰,怕是活腻了。
他怒气腾腾,宫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瞧着他这样生气的模样,众人都笃定寄王妃今日得遭难。
可秦清栀伸出青葱白指,向凌寒溟站离的方向在虚空中晃了晃。
“等等......”她情绪稍有些激动,白皙的双颊染上薄红,一双秀眉皱紧,“咳咳咳.......”
还没等她说出话来,一阵强烈的痒意涌上喉头,她猛地咳嗽起来,接连不停。
“水,水!”还处于盛怒状态中的凌寒溟回望她这番虚弱的模样,胆战心惊,赶不及怒斥周围的宫人,连忙催促送上水去。
好在服下温水的秦清栀缓过神来,轻抚着胸口,缓解了方才的难受。
“皇上,你先别冲动……冲动用事。”秦清栀虚弱的喘着气,一双明澈的眸子泛着红,看起来颇为惹人怜爱。
凌寒溟眉头一拧,沉声,“有人对付到你头上来了?难不成还坐以待毙?”
秦清栀雪眸划过冷凝之色,轻摇了下头,“对付她,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插手。”
“可是……”凌寒溟还有顾虑。
秦清栀眼底浮现一阵坚决,“皇上,你且听臣妾的,不要插手。”
凌寒溟瞧见她丝毫不动摇的模样,眉头越来越紧蹙,拗不过她。
他面容冷峻,看似平静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好,既然栀儿坚持,那朕不插手。”他重新坐回到床边,眼底掩藏着一股无奈拉起秦清栀的手,重新替她掩好被子。
“皇上,药好了。”静思端来药。
整个宫殿里充斥着苦药的涩味,闻起来并不好受。
“朕喂你。”凌寒溟亲自从静思手中接过煎好的药,看着乌黑一碗的药,秦清栀脸色是变了又变。
她是抗拒的,可要想清除身上的毒性,最近怕是都要服用这药。
“小心烫。”凌寒溟对着勺子轻吹两下,面上难得显出的温情,让吉祥在旁忍不住捂嘴偷笑。
看着秦清栀喝下一碗苦药,整张小脸皱得紧紧的,凌寒溟更是暗自给秦雨兰添上一笔账。
在他的抚慰之下,秦清栀服下药后,一阵深深的疲倦感袭来,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昏睡当中。
抚摸着她熟睡宁静的面容,凌寒溟墨色的瞳孔愈发深邃。
“左影。”他低声一唤,御书房内突地传出一阵布料翻腾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