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月光查看凌寒溟胸前的伤势,见他肩膀上渗出来的丝丝血迹,不免得一阵心疼,“伤口得赶紧包扎,若是感染就糟糕了。”
话音落下,秦清栀便拽着凌寒溟回了房间,仔细的照料起他的伤势来。
一炷香后,她坐在床榻边,抬眸看着凌寒溟包扎好的伤口,不禁轻叹了口气,“为了权势,真连自己的手足也能下手吗?”
秦清栀眸色微暗,沉重了几分。
她和凌寒溟悄然离开皇宫的事连同凌纤儿也没告知,凌寄阳却将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可见这个男人手里的势力不容小觑,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凌寒溟将秦清栀的冷凝尽收眼底,淡然一笑,“栀儿且放心,有本公子在,定护你周全。”
秦清栀心底一跳,脸微微一红,见凌寒溟唇色发白,为掩饰异样旋即走至桌前,倒下一杯温热茶水,“先润润喉吧。”
凌寒溟接过水抿了一口,秦清栀面色略显犹豫,目光时不时掠过他微白的面色。
“栀儿有事不妨直说。”凌寒溟注意到秦清栀不对劲,薄唇勾起笑意轻道。
秦清栀舔了舔唇,思虑一番后还是问道:“公子,今日刘大人独自留下你,可是有与你说些什么?”
直觉告诉秦清栀,刘易一和凌寒溟说的八九不离十和天降异象有关。
凌寒溟握着杯子的手缩紧,温润的气势骤然一变,撇了眼秦清栀,声音清冷怵寒,“不过就是说些大周国运罢了。”
见凌寒溟不愿多说,秦清栀眸色闪过了然,未曾注意到男人眸色中的深意。
沉吟片刻,秦清栀状似不经意的试探,“刘大人可有说大周国运将来会如何?除此之外可有提及其他的呢?”
“栀儿关心这个做什么?”凌寒溟俊逸无俦的脸冷沉,一时间,气氛立即僵持起来,就仿佛下一刻便要凝固起来一般。
“我……”秦清栀和凌寒溟的目光在空中对上,她咽了咽口水,暗中掐了掐手心,努力让自己撇开目光,让自己看起来模样如常。
她清了清嗓子,正欲要开口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听凌寒溟的声音霍然沉了下来,“出去。”
“出、出去?”秦清栀微拧着绣眉,不明白凌寒溟好端端的怎么就变脸了。
就算她方才的话被狗皇帝看出了试探,但不说就不说便也罢了,怎么还发脾气来了?
凌寒溟面色凝重,双眸都泛着冷意,落在秦清栀身上的眸子,让后者生出一股子的寒冷之意,“我让你出去,没听见?别忘记了,你现在不过是个丫鬟!”
“你……!”秦清栀双目微涨,心中微微浮现出酸意和怒火,“对,我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公子你先歇息着,不打扰了!”
心底刺痛,她恼羞成怒,捏了捏拳,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的勾唇笑了笑,带着怒气起身,气呼呼的推门离去。
秦清栀步子飞快,出去后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期间未曾回头。
凌寒溟目视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垂下幽邃的黑眸,盯着地面出神,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昨晚发生的事似乎没几个人知道,翌日清晨,客栈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璟逸一早便从外面提着几个油纸包住的食物回来,刚踏进客栈便看见迎面走来的秦清栀,随即咧嘴一笑,“清栀姑娘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