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府到宣慰使府,足足有两条街的距离,囚车里,秦清栀看着对面的凌寒溟心思微动,抿了抿唇,“公子知道宣慰使的人要来。”
虽是询问,却是肯定。
凌寒溟睁开凤眸,慵懒的道,“本公子向来'最喜欢的就是栀儿的聪明。”
秦清栀脸红了红,听着他这蕴含着丝丝暧昧气息的话,不由得想起昨晚月色下的那个吻……
储中良并非像胡虎一样将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关押在一起,而是将他们分开。
水牢里,秦清栀下半身置于冰冷的水中,手脚均有铁锁链禁锢着,周围老鼠爬墙的声音窸窸窣窣,偶还传来有人受刑罚的哀嚎。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随着时间的沉淀,慢慢冷静下来后,秦清栀把到惠州城的所有事情连接一起,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只不过并非太肯定。
嘱咐狱卒好生看着秦清栀三人后,储中良乔装打扮了一番就往着州府方向去。
州府书房,储中良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遍,就恭敬的站在一边,旁边还有章朔临和范师爷。
储中良、章朔临和范师爷前面精瘦的男人听了后,摸了摸倒三角胡子,“哦?这倒是像那位的作为。”
“闵大人说的是‘哪位’?”一向被人称颂为官清廉正直的章朔临谄媚笑着问。
闵子骞细长的小眼睛划过阴鸷,“不该知道的不要问,你只需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章朔临面色难堪,但还是赔笑道:“是是是,闵大人说得对。”
闵子骞冷哼一声,坐在案几前若有所思,“昨晚更多的是试探试探云府的实力,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多的惊喜。”
“且不说云其琛是个废人了,云府的实力也跟着江河日下。就根据盛京里传来的消息,或许这三人其中的两个便是他们要找的。”
有了前面教训,章朔临不敢再胡乱接话,储中良想了想便疑惑的道:“这三人虽看着气质不凡,可也没三头六臂,闵大人何需如此紧张?”
“愚蠢。”闵子骞不屑的扫了眼储中良,“如今京城中局势严峻,王爷屡屡告诫我们要小心行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更何况……那个叫韩溟的竟知道我的存在,这难道会是巧合吗?!”
心中烦闷不已,闵子骞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们先回去,这段时间先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和云府再发生冲突,至于水牢中的那三个人,好好的给我处理干净点,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说着,闵子骞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信奉的,想来是所有危险在萌芽之际,就把它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储中良是跟着闵子骞最长时间的,看他这般看重秦清栀、凌寒溟和璟逸的存在,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水牢中一片死寂,凌寒溟睁开眼眸,幽光闪过,晦涩莫名。
他轻松的就将铁锁链挣脱开,轻车熟路的就打开房门,奇怪的是他置身水牢中的衣衫不见丝毫湿意。
狱卒和旁边的犯人睡得极熟,左影从转角进来,毕恭毕敬的跪在凌寒溟面前,“主上。”
“如何了。”凌寒溟双手负立,纵容深陷囫囵,周身威严的王者气息仍让人无法忽略。
左影低垂着头,径直回道:“回主上,章朔临与储中良确为寄王一派,且闵子骞已收到寄王密杀您的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