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或有风吹拂着外边的窗棂,秦清栀有感而发,“刘答应出生世家,切不可妄自菲薄。残雪无声无息落于地面,可人在世上活一遭,自己也要纵心一次!”
刘答应颔首,“多谢娘娘宽慰。”
二人正说着话呢,忽而又听着门外脚步声攒动,抬首见着是静思,手里仿佛拿着东西,秦清栀见静思甫一入内,肩上散开一团水渍,想来是在外头等的太久受了春雨,踏进殿内,旋即就呜洇开来。
“娘娘,您让奴婢找得东西,奴婢已经找到了!”
“哦,娘娘身份尊贵,要何物没有,还要宫女特地去寻?”
她语意平淡,并未有反讽之意,秦清栀不置可否,“皇上特赐藏经阁随意走动,自然不能枉费皇上一片心意,虽说只是些许书简,可其中一些孤品只怕也价值连城,我便拿来随意翻翻。”
“娘娘此言,臣妾定当铭记在心。”说完,她转眸深望着面前的人,视线掠过古籍,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不知,娘娘可否能给我看看这古籍?”
静思愕然,可秦清栀暗想,反正这其中深意她也窥探不到,不如索性给她看便是,微微颔首,示意静思递给她。
“这些书不同于女诫那么乏味,不过图个新奇,若你喜欢,改日也去藏经阁寻点这样的书瞧瞧便是。这些大都是谈论天象异常的,你是刘监正家的女儿,自然对这些事上有天赋得很。”
“多谢娘娘垂青。”
殿中一片死寂,只余刘答应翻阅书简的声响,秦清栀掩嘴轻笑,“这话才刚落尾音呢,刘答应就看的如此入神,想来真真让我说对了。”
“不是。”刘答应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娘娘,并非臣妾刻意为之,只是,这书简,臣妾似是在哪里见过。”
“哪里见过?”
秦清栀语息陡然降低,屋子里头薰了上好的龙涎香,飘进众人的鼻腔之中,可依旧不能让在座众人醒神,“难不成,是刘答应之前见过这本书?”
刘答应沉吟些许,“娘娘,若臣妾没有想错。这上头的书简所记载的内容,同家父放予馆舍的书简应当是相同的一本,连名字都是同样的!”
语罢,秦清栀眼神示意,吉祥赶紧把孤本给呈了上来,她擦去孤本上的灰尘,上头赫然几个字昭然若揭,蹙眉诧异道:“你说的乃是真的?”
“没错,臣妾说的都是真的,不敢有丝毫欺瞒!这本书珍贵,先前臣妾听家父提起过,这本书普天之下只有两本,一本在皇上的藏经阁里头,另外一本,则在臣妾家中。”
话音刚落,秦清栀的目光遂飘然落至远处,可转念一想,刘易一乃是国朝赫赫有名的监正,保留着天象异动这本书也自然有他的用处。
天象异动同自己穿越过来关系缜密,那,刘监正会不会知道事情原委?
秦清栀想的出神,还是刘答应连连唤了两声,“这本书的确不错,我听闻宫里的老嬷嬷说过,这书里猜测天象都猜测得齐,我资历尚浅,想听听刘答应怎么说。”
刘答应俯身,她垂首淡然,“这本书的精妙之处,臣妾早前听父亲提起过,十八年前,有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异象,惹得国朝上下惊恐不安。好在父亲及时意料到,同先皇禀报处理了这件事,方才把损害降到了最低。”
十八年前……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秦清栀转身继续去问刘答应具体的情况,刘答应当时也并未出生,这些传闻也是听旁人提及的,因此也只能记得个依稀模糊。只好把自己尚且能忆起的那部分同秦清栀交代了一遍……
越听到后头,秦清栀心中不由大怮。果真,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是由于凌纤儿穿越过来所至。
所以,如此推敲,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秦清栀心中有了主意,“既已如此,我先前也早就听闻刘监正技艺高超,一心敬仰,还望刘答应能带我前去探询一二,拜访一番,圆了这个心愿。”
刘答应面露为难,“娘娘本有如此提议,加上又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臣妾本不好拒绝,可如今,父亲在儋州老家养病,京中只有几个领着闲差的宗室子侄们在那。所以,恕臣妾未能答应娘娘您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