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玉换了一身宽松休闲的衣服,长发也被盘了起来,只留下鬓边的一缕青丝,有一种慵懒的美。
她手里提着餐盒,进来之后脚步一顿,大概是发现了什么。
伞女已经又变回了伞的样子,安静地立在我床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如果不是这病房里还阴冷得厉害我就信了。
“刚刚什么东西来过?”
苏白玉淡淡地问,顺便把餐盒放到了我手边。
我支吾了一阵考虑要不要实话实说,顺便把餐盒打开一看。
白粥和醋拌黄瓜花生米,这几天我只能吃流食,虽然简单但我都饿了一整天了,二话不说先开吃。
苏白玉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顺手拆开了一根棒棒糖含着,腮帮子鼓起来一块儿显得可爱了些。
我还觉得奇怪,问道。
“你怎么开始吃糖了?”
苏白玉手托着香腮,随意回答我说。
“上次试了觉得不错,就顺手买了。”
上次?难道是我上次拿萌萌的糖给她吃的时候?
我心中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呼噜喝粥。
胃里总算不觉得饿到烧得慌了,我擦了擦嘴,呼了口气准备正视苏白玉刚刚的问题。
“刚刚伞女出现了,叫我帮她个忙。”
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苏白玉听完后细眉蹙了起来。
“这么做恐怕不太好,于她来说是仇人,但于我们来说那是一条人命。”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温又低了一些,给我冻得裹紧了被子,讷讷地说。
“话是这么说……”
我看了一眼手边的伞,我还是想帮她。
苏白玉也没有说话,垂着眼睑看我手中拿着的勺子。
我愣了一下,赶紧把勺子放下。
“我还是想帮她。”
我思考了许久之后沉默后说道。
苏白玉若有若无地轻轻叹了口气,最后在有些严肃的气氛当中点点头。
“既然你决定了就去做。”
我看着她心神一动,郑重地说。
“谢谢你。”
苏白玉娇嗔看我一眼,虽然只是淡淡地一瞥却是风情万种,多了些平常没有的感觉。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
我挠了挠后脑勺,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好像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支持我一样。
苏白玉撑着下颌沉吟半晌才道。
“既然那个人现在就在医院里,最好今天晚上就去。”
我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坐了起来,腹部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想必又是赤金口的作用。
但伤口还是在的,我只能拼命小心再小心一点,不然总觉得不太踏实。
“为什么要晚上?”
我觉得奇怪,万一人家晚上走了呢?
伞女八成也是这么想的,抗议地动了两下。
苏白玉神情淡漠,声音也轻得不像话,病房里没什么声音都有些听不真切。
“最好在晚上行动,医院中生死多阴气重,在晚上更方便一些。”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但万一人走了怎么办?
我还没有问出来,她似乎已经知道了我要说什么,回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