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伞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我没来得及多想,现在多说无益,我立马把病房的门拧开,同时小心翼翼侧到了一边。
里面一片漆黑,似乎里面的人都睡着了,还有低低的鼾声。
应该不会被看到了,我松了口气从旁边走到了门口,而伞女还是一动不动,我这时才发觉了异样。
她好像被惊呆了一样,我甚至发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什么情况?我觉得不要妙,神情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
我的声音在空档的走廊里回荡
伞女过了许久之后缓缓开口说道,同时开始狂风大作,从窗户里呼呼灌冷风,我只穿了病号服给我冻得够呛。
“他有孩子了。”
我听了也有些惊讶,这说明她的丈夫在杀了她之后又很快重新另娶了妻子,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
等我想明白后发现她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面容憎恶扭曲,红裙随风飘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这种感觉让我脊背发凉,里面睡着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说了一句梦话。
我以为他要醒了,赶紧离开了门口,背靠着旁边的墙。
“接下来就由你来吧,但要尽快。”
伞女没有回应我,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你是谁?”
一个惊恐的男声响起,听起来大概在四十多岁左右。
过了一瞬他突然凄厉尖叫起来,不理解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
“是你?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嚎叫得过于惨烈,好像杀猪似的。
奇怪的是他的叫声谁都没有吵醒,甚至连走廊的声控灯都没有亮起来。
这就不对劲了,我眉头一抖,刚想说点什么,又听到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小孩的哭声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起来,我不能看,光听声音都能脑补不少。
从始至终伞女都没有说话,我想她大概是有太多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这满腔怨恨岂是几句话就能说完的?
“十年了……”
伞女沙哑开口,她突然又痴痴笑了起来,又变成了大笑,几乎笑得喘不上气来。
“儿子,儿子快跑!不要管爸爸,你快走!”
男声惊恐地说,小男孩还不明所以,哭着问。
“爸爸,她是谁?”
伞女似乎很满意自己看到的,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愉悦又愤恨的心情。
大仇将报的快感和十年来累积的恨在这一刻发酵成了十分复杂的情绪,总之我是理解不了。
“你杀了我吧,都是我的错,放过我儿子!”
她的丈夫倒是清醒得很,验证了那一句虎毒不食子,他杀害伞女的时候何其残忍,现在又愿意为自己的孩子牺牲性命,多讽刺。
我靠在墙边点了一根烟,虽然医院不让抽烟,但现在谁都看不到我,抽几根也不碍事。
听了这话伞女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刺耳。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想让你儿子活命是吗?那我偏不让你如愿,今天我要让你儿子死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