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母也在这时候来了,一看见曲灵先是一愣,随即眼眶就红了,又哭又笑的。
曲灵吓了一跳:“娘,您这是在干嘛?”
曲母擦了擦眼泪,挤出了一个笑容:“我的女儿就要嫁人了,娘舍不得啊。”
刚说了舍不得,她又是一脸自豪的道:“我女儿穿上这一身喜服可真好看,娘也想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出嫁啊。”
曲灵鼻子也有些酸,走过去拉住了曲母的手,柔声道:“娘,就算我出嫁了,也还是你的女儿,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曲母连忙摆手:“都出嫁了还老往回跑像什么样?这话可不能乱说。”
喜服被换下来拿去改了,兴许是因为婚期越来越近,曲母如今是一有时间就跟曲灵待在一处,倒是没有再哭,但不舍也是真的。
二月初五过了以后,离婚期就不足一个月了,曲灵最近坐立不安起来,就连倒茶的时候一个没注意都倒了一桌子。
曲母自然是发现了女儿的异常:“灵儿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我瞧着你恍恍惚惚的,做什么事儿都提不起精神。”
曲灵手忙脚乱的帮着曲母收拾桌子,还真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紧张,好像得了婚前焦虑症一样。
“没,就是这几日没睡好。”
曲母不疑有他:“现在天慢慢暖起来了,照理说夜里觉好睡才是啊,你夜里不如点一点安神的香吧,这样子可是不好。”
晚上听了曲母的话点上了香,可是曲灵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没有一点睡意。
从前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没出息,不就是要成亲了吗?怎么就紧张成了这个样子,夜里连觉都睡不好了?
要说她在焦虑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好焦虑的,但心里就是起起落落的不安宁,而且这几日也没有见着秦逸,竟然久违的觉得没什么安全感了。
明明自己是一个不缺乏安全感的人,秦逸也一直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脑子里每天各种纷纷乱乱的想法。
再一次把茶水倒了一桌子以后,代桃一下子心领神会,突然就明白了曲灵最近为何这么异常。
“姑娘,您是不是因为要和少爷成亲了心里紧张啊?”
心里的事情被发现了曲灵自然是连忙否认:“怎么会?我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看你家姑娘是个容易紧张的人吗?”
是啊,曲灵平日里遇见了事情从来都是从容淡然的,就是在皇帝面前都能对答如流,镇定的很。
代桃才不信曲灵的说辞,表面上顺着曲灵的意思说了几句话,转头就飞鸽传书给了自家少爷,说未来少夫人好像是太紧张了,很是需要少爷的安慰。
照理说未婚夫妻在成亲前这一段时间是不好相见的,可如今曲前山把秦逸当做好女婿呢,哪里会拒绝秦逸带着曲灵出去散心的事情,一听秦逸说就让人去请曲灵,巴不得两个人的感情再如胶似漆一点。
曲灵听见秦逸要带她出去踏青的时候还有点发懵,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就要出去踏青了。
而且想到要见秦逸,她心里又紧张起来了,一颗心怦怦跳的极为欢快,曲灵都觉得它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从来出门随意穿一身衣裳的曲灵竟然也开始纠结传那一套合适了。
代桃看在眼里,笑道:“姑娘不如就穿前些日子做的春衣,嫩绿色那一身,奴婢瞧着很好看呢。”
曲灵恍恍惚惚的去换了衣裳,出来坐在了妆台前:“行吗?”
“姑娘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的,奴婢再姑娘梳个头发,擦掉胭脂抹点粉就行了。”
曲灵抽了抽嘴角:“擦脂抹粉的,会不会太矫情了。”
好在她虽然紧张,也还没到完全失去了判断的地步,最后自个儿倒腾了一个号称男人都看不出来化了妆的裸妆,在屋子里几个丫鬟惊艳的目光下出了门。
秦逸早在马车里等着了,曲灵一出门他就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她越来越近。
曲灵瞧着和平日里似乎没什么区别,但秦逸就是觉得她更好看了几分,瞧见她向他走来时,眼睛都直了。
美人儿有些不好意思:“秦大哥。”
“灵儿,你今天真美。”
曲灵就脸颊微红的冲他笑。
坐上了马车以后曲灵才问:“怎么突然就说要去踏青了?”
秦逸说了大实话:“春日里外边景色好,带你出去散散心,听代桃说你最近有些神思不宁的。”
曲灵差点哭给他看:“我哪里有神思不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