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道森问“白发魔女”:“你特意提到火奴鲁鲁的潜艇队员枪击案,是不是想表示,你之所以变成现在的样子,也同样是因为仇恨?”
“你是问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白发魔女”扬起头,表情因为回忆而略微呆滞了一会儿,“差不多吧。不过,没有太大的仇,只有很大的恨,一生一世可能都解不开的恨。”
“愿意跟我聊聊吗?”严道森将手伸进口袋,那里有他的录音笔。
“嗯,这就是我将要跟您分享的事情。您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出录音笔来记录我们的对话,不用偷偷摸摸的。”
严道森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这还是他进来之后第一次感到尴尬。
“你的观察力还挺强。我还以为我把录音笔藏得很好。”
“我不是观察出来的。之前有一个人曾经告诉过我,您有这样的习惯——口袋里经常揣着录音笔。”
严道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方便告诉我是谁吗?”
他的这个习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而且这些人都是跟他极为亲密的人。
“白发魔女”伏下身子,在地板上写了一行字,都是俄文字母。
严道森的脸上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白发魔女”起身拍了拍手,说:“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严道森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慢慢地拿出录音笔放在桌上,按下了开始键。
“白发魔女”开始了讲述——
“我之所以说没有仇,而只有恨,那是因为,我恨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在隔壁的房间之内,监狱长杨森戴着耳机,面露疑惑的神色。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旁听”的机会,虽然会客室内的监控器摄像头都拆走了,但并不妨碍他在里面动其他手脚。
几台隐藏在角落里的微型麦克风就可以把会客室内的对话声音一字不漏地传递到这里,再经过仪器处理,放大成清晰的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