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杀她。”
唐宋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重新问道:“周涟漪事被你杀死的吧?”
纵火者木然答道:“她不是我杀的。”
“你在她身上泼了‘野火’,这间接导致她被烧死,你是导致她死亡的元凶之一。”
“她的死和我有关。但她不是我杀的。”纵火者的口气很平静。
唐宋明心想,在起火之前,周涟漪曾经中了一枪,因此,纵火者可能认为周涟漪是死在枪口之下,而不是死于“野火”引发的大火。
纵火者喃喃地说:“我向她泼了‘野火’,也曾经尝试去点燃,但由于当时的风很大,并没有成功。点燃‘野火’的并不是我。”
唐宋明认为,这人的话不能全信。但在催眠术的影响下,他撒谎的概率也不会高。
“你认为周涟漪身上的‘野火’是被其他人点燃的?”
纵火者机械地点了点头:“对,那个点燃‘野火’的人,才称得上真正杀死周涟漪的元凶。除此之外,无论是我,还是那个开枪打中她的人,豆不应该负主要责任。”
唐宋明冷冷地说:“是不是主要责任,就交给鉴定部门的专家来判断吧。”
他打电话联系了胡栗,让他把纵火者铐走。
此时的纵火者已经进入了被深度催眠的状态,任凭他摆布。
唐宋明又从他的背包里和衣服里搜出了很多件危险品,包括枪支、燃烧瓶、土制燃烧弹等物。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军火库。
胡栗来了之后,看到这一地的危险品,也吃了一惊。暗自庆幸这小子没拿着这些东西在城里到处捣乱。
他与唐宋明合力把纵火者带上警车,随后给刘水打了电话。
“刘队,抓到那个杀害周涟漪的纵火犯了!这案子可以告破了!”
纵火者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不。我没有杀周涟漪。杀死她的是别人。”
“你不承认?没关系,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抵赖是抵赖不掉的。”
纵火者平静地说:“我没有抵赖,我做过的事情我都承认,不过周涟漪真的不是我杀死的。那天晚上对她真正下了死手的,是另外的人。你们还没有抓到人家,这案子还没有告破。”
胡栗不满都望向唐宋明:“是不是你的催眠术还在起作用,把这小子的脑子给搞糊涂了?”
唐宋明摇头:“在上了警车之后,催眠术已经解除,他现在是完全清醒的状态。”
“清醒的状态?那就更有撒谎的可能了。”
纵火者却说:“我现在很清醒,知道自己被抓之后无法逃走,而且罪无可恕。我会坦白自己的一切罪行,但周涟漪确实不是我杀的。我那天带了‘野火’跟引火物去找周涟漪,并在她跟人对峙的时候,把‘野火’泼在了她身上,但那东西居然无法点燃,大概是因为‘黑市’卖给我的是积压品,已经因为过期而很难点燃了。当时周涟漪可能也注意到了我,打算抬头往上看……就在这个时候,她中了一枪,身子被巨大的动能带起,撞到了后面的铁门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非常令我震惊——她的衣服里开始往外冒出巨大的火苗,而我之前所泼的‘野火’,其实只泼在了她的头发上。那种东西很粘稠,在低温下会在她头上凝结成果冻状的物质,不会往衣服里渗。因此,我怀疑当时还有其他人对她下手。那个人在她衣服里藏了某种助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