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凌晨了,张一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望向窗外,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他又熬了一夜。
桌上的电脑正在静静地运行,电脑桌面上已经出现了数千份文件,这些都是张一钊用自己的方式,从资料库里“调”出来的。
然而,与目前这起案子能匹配得上的,可以说一个都没有。
胡栗和周金城也在忙活,两人都已经眼窝深陷,眼睛也都已经满布血丝。周金城不耐烦地脱去外套,撸起衬衣袖子,露出汗毛发达的手臂;胡栗面前的茶水壶已经见底,烟灰缸里满是烟蒂。
周金城敲了敲桌子,把一组文件递给胡栗:“我有一个发现——在十七年前,西山苍华岭附近的女子职业中学,曾经出现过露.阴癖……然后,这人还企图非礼和挟持女学生。”
胡栗摇头:“这案子的资料我早就看过了,十七年前,案犯已经四十多岁。现在六十五,因身犯多宗案件,还在监狱里蹲着,估计要在那儿给他‘送终’了。不会是他。”
周金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胡栗面前抢过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
“运气真衰!”他转向张一钊:“小张,你要是不忙,能不能替我出去买盒烟?”
张一钊应了一声,出了办公室。
这个时段,警队大楼里还有一半亮着灯。彻夜工作的警员并非只有他们一组,负责扫毒、反黑等工作的同事,要比他们还要忙碌。
张一钊路过刘水的办公室,却发现屋里亮着灯,门虚掩着,通过门缝,可以看到屋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刘水,还有一个,居然是女医生阿楠。
阿楠好像非常生气,她拍着桌子冲刘水喊道:“那个唐宋明是你们的人吧?那小子身体还没好利索,就从医院跑出去了,我查房的时候才发现。真不愧是你带出来的兵啊,连逃跑出院的方式都跟你一模一样。”
唐宋明是逃出院的?
张一钊一怔,他回想了一下,好像上次见唐宋明的时候,他身上确实还带着绷带,除此之外,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
如果他真的是从医院偷偷逃出来的,说不定……还可以把他送回去……
面对愤怒的阿楠大夫,刘水只好无奈地说:“我根本不知道他是逃出来的啊。否则也就不会让他参与办案了。”
“你让他参与办案了?!”阿楠大夫显得非常诧异:“就他那个身体状况,也能参与办案?!”
“他身体怎么了?”
“你不是说他是你的人么,怎么连他的身体状况都不知道?!”
“他……不只是身体受伤?”
阿楠大夫叹了口气:“我把他的诊断报告带来了,你自己看看吧。”
她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叠报告单,递给了刘水。
刘水看过那叠报告单之后,沉默了很久,才问阿楠:“他得的这个病,有没有可能治好?”
阿楠摇头:“他的表现会跟正常的糖尿病类似,会有低血糖的状况出现,但又不同于一般的糖尿病,像普通治疗糖尿病的药物,是无法治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