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大理寺里已经被人收拾了一个遍,比起刚刚来时看到的样子要清爽多了,好像那个“法政处”的牌子也已被人摘下扔掉了。
“你们回来了?”说这话的,是大理寺卿,他正从大厅的座椅里站起来,来回地踱步,当看到李潇和柯寒回来了,便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孩子般的开心地笑着,并且追问道,“嘉栋找到了吗?找到没有啊?李潇!”
刚刚还很开心的一伙人,这就蔫了吧唧的,提不起神来。
李潇沮丧地摇摇头,大理寺卿也跟着颓丧地退回到座椅里,一屁股埋进去,可惜年纪大了,差点跌倒,柯寒和小渔夫赶紧从两边插手托着老人家的胳膊,挽住了大理寺卿。
柯寒这就安慰道:“嘉栋不会有事的,我有预感!”
李潇也不住地点头,跟着安慰大理寺卿:“他不会有事的,其实,押解我们流放的差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生存,哎呀,大人,我刚刚都已经跟您解释过了的,真心不会有事的!”
“哦?……”大理寺卿茫然若失地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哎呀,我们的‘大理寺’的牌子呢,那个可是皇上亲笔御赐的无价之宝!你们确定,咱这大理寺不是皇上要抛弃的吧?……”
“您太累了,歇息一会吧,大人!”李潇盯着柯寒看了好一会儿,目光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然后,就是心痛地扶着大理寺卿,不舍地要搀着他回书房去。
“我不累!”谁知,大理寺卿忽地一把推开李潇,伸手抓住柯寒,期盼地道,“督察大人,我知道你有足够大的能量,这一次,真的需要,很需要你的帮助和支持!”
柯寒看着这个可敬可亲又可爱的老者,他知道,大理寺卿在那“忠人堂”里肯定遭受了不小的折磨,尤其,在那大阉人的“特殊照顾”下,绝对被输进了更多的邪恶歹毒的“寒冰”因子,以至于老人家现在的身体在很多难以确定的时候,都会不受控制的发作苦痛,刚才时而灰心失望、担心忧虑、时而清醒期盼、着急上火的症状表明,大理寺卿中毒极深!
一想到这些,柯寒的心中就不由得如针刺般难过,颤颤地,麻麻的。不过,他倒是真心希望,自己的这种感觉能够替代或者减轻大理寺卿身上的伤痛,要真是这样,他宁愿多担待一点也无所谓。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大理寺卿这个老者还是坚强的!尽管受了如此大的打击,但还是竭力克制着、忍耐着,他的甘心忍受,让柯寒更为惊叹和钦佩!
柯寒更知道,现在,唯一能够安慰一贯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的良药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找到他的另一个得力助手张嘉栋,尽快完善大理寺在大顺朝的法治作用,恢复大顺王朝的在鼎盛时期曾经有过的各种辉煌,希望以他大理寺为代表的正能量能够在时代的发展中重新发挥积极的作用,而不是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当中!守着那一点可怜的已经过时的成就炫耀,那不是他大理寺卿的特性!
在李潇充满期盼的目光里,柯寒充满信心地接替李潇,冲李潇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心急,然后,走过去,搀扶起大理寺卿,认真地汇报道:“大人!我们刚刚讨论了一套关于如何让大顺王朝重振雄风的方案!”
果然,大理寺卿就浑身一震,刚刚还因为疼痛而皱着的眉头慢慢地小有舒展,饶有兴致地盯着柯寒,追问道:“什么方案?说来听听!”
其实,哪有什么良方妙策啊?那个在心底里盘算着的事情,终究有很多未知因素困扰着具体地实施状况,眼下,柯寒也只不过是为了稳定一下大理寺卿的情绪,让大理寺卿能够暂时宽心地歇息一会儿。
“告诉我,你的计划啊!”正直善良的大理寺卿在柯寒的搀扶下,咳嗽着,仍旧不忘追问柯寒的良方妙策。
现在,大理寺卿迫切想要看到的是,大顺王朝兴旺繁荣的辉煌景象!他揉摸着发烫的脑袋,摩挲着反常的冷如冰冻的双手,心里想道:辅佐皇上三十余载,我怎么能够轻言失败?想当初,在阉人的淫威下,我大理寺卿又何时屈服过?……
“我们要重组一个新的近卫队!”柯寒也触摸到了大理寺卿的身体上的冷与热并存的怪异现象,眼角不禁潮润了,可恨自己没有能力医治这种怪病,暗暗想到一个人,若是怀柔道长在此就好了,却依旧面带微笑地凑近老者的耳畔,简洁地、掷地有声地介绍了自己的打算,说道,“这是一个非常时期,在铲除残党余孽的同时,鼓励更多的青年参与大顺王朝的各项建设和改革,促进和平,搞好基建求发展!”
大理寺卿在柯寒的搀扶下,努力定了定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满意地轻哼一声:“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