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老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的老陶终于忍不住了,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骂道:“德性,就你这模样,实在玷污了西域守疆勇士的形象,还好意思提那往事?滚一边去!”
柯寒笑道:“人家是畏惧权势,才这般无奈的,莫要取笑了,陶老伯!”
“该改口了!”东方晓笑道,“怎么能这般无礼啊?石大哥!”
正在这时,秃顶五叔“哇”的一声大叫,他的激烈的反应,着实惊得人一跳,原来是他的筋骨疏通了,原本麻木没有知觉的痛也清晰了,便惹得他惊叫出来。
秃顶五叔被人搀着,依旧感觉痛楚难耐,柯寒看他右手肿的老高,赶忙过去,托着他的手,左瞧右瞧,惋惜地道:“要歇一段时间才好,亏得没有报废!只是,以后就别再耍刀了,却也可惜得很啊!”
众人唏嘘不已,彻底醒悟过来的五叔盯着查呼尔和唐铧,责怪他们领错了路子。当然,自己也是懊恼悔恨不行。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谁也不用再追究了!在下奉劝各位一句,都不是三两岁的小孩了,遇事千万要冷静,把精力放到生产生活当中吧,倒是,那边疆守关的不易,指望不上你们的帮助,可也不要添乱啊!”柯寒清了清嗓子,中规中矩地对胖子和查呼尔以及五叔和他的弟子们训话,然后,招呼一声老陶和一晏紫,“我们走,随节度使到驿站小歇一会。”
望着柯寒他们离去的背影,唐铧咬牙切齿地道:“你毁了我,我也要让你尝尝被毁的滋味!等着瞧好吧!”
查呼尔和五叔等人惊讶错愕,不知唐铧还有什么馊主意,也不多话,就见唐铧自顾自地走到马车跟前,跨上马背,对几个汉子道:“你么好生歇息几日,我去去就回!”
那个唐铧说完这句话后,策马扬鞭,一溜烟的跑了。
“你确定放了他们是对的吗?”在去往官方驿站的路上,东方晓问柯寒,“我总感觉,你这样做,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柯寒笑笑,回道:“毕竟是骨肉同胞啊!一时糊涂总是有的,总得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东方晓一时间无言以对,继而问道:“刚刚你说有事要找我商量,是什么事?”
“你知道西域这边有贴矿藏吗?”柯寒盯着东方公子,问道。
东方晓惊疑地望着柯寒,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吧!”柯寒追问。
“一直都有啊!”东方晓答道,“在西凉靠近边塞的一座有争议归属的山下,就有现成的一座,以前是西奴鞑子开采的,后来,还记得那次激烈的战役吗?哦,陶大伯应该有印象的,他是那次战争的亲历者,我们大顺将士赶跑了西奴鞑子,那座铁矿也成了荒场,青稞茅草长了不少,我估计,那些设备差不多也要撂荒生锈了。”
“也就是说,这里有一座现成的矿场?就连设备都有了?就等着有人来开采了?”柯寒兴奋起来,情不自禁地嚷道,“怀柔道长可是立了一大功啊!”
“你莫不是也要开采这个铁矿石吧?告诉你,那里几乎都没了矿场的影子了,鞑子会留给你一座现成的铁矿让你去开采,去发财?呵呵,天晓得!人家早把那里毁成乱坟场了。”东方晓笑道,“我的县令大人,还是按部就班地过好日子吧,别让我们的少夫人为你担心啊!”
晏紫最爱听这里的人喊她嫂子了,就开心地笑,也跟着点头称是。
“道不同不相为谋!”柯寒遗憾地说道。
“还真生气了?”东方晓见柯寒闷闷不乐的样子,有点茫然,急着问道,“你总得告诉我,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吧?”
“那地方你熟悉吗?”柯寒问道,“我是说,那个地方在你的保护范围内吗?”
“擦边。”东方晓答道。
“别含糊,什么意思?直说!”柯寒惜字如金地问道。
“我刚才告诉你了,那是个有争议的地方,不太好弄!所以……”东方晓有点为难,他支支吾吾地,说话有点结巴了。
“呵呵,擦边?那好办,我到哪,我到的地方,就是咱大顺朝的地方!”柯寒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再道,“我的地盘我做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到了西域,带我去看看,转悠转悠!”
老陶听了柯寒这般口气,大为赞赏,他凑上来,一脸兴奋地道:“这样的事情,哪能少得了我?那是我的老根据地,谁能有我熟悉那块宝地?”
柯寒听了,兴奋不已,他一拍大腿,吼道:“对呀!我怎的就忘了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