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老板有些懵,但是他也是当老板的人,杀伐果断,当即扭着儿子的脑袋,要给李天磕头。
书生很想说,自己已经磕过头了,虽然李天没怎么搭理就是了,但是他还是没能拧过自己的老爹,老老实实的磕头。
这一次,李天没有像之前那么玩世不恭和不在意了,他低着头看着书生,开口道,“名字。”
“林甫,字子甫。”
虽然说这文人取字,是很严谨的一件事,往往第一个字类似于语气助词,没有什么好的含义,第二个字才是表示德行或者名的含义之类的,但是更多的文人,是例行公事…
一个先生每年要教那么多学生,给那么多学生取字,就好像给流水线的商品盖章一样,往往,也只是一二三四的区别,很明显,林甫这个字就是流水线的产品。
李天皱起了眉头,不禁开口道,“子甫,甫者,对男子的美称,没什么特殊的含义,这是你在金陵学院取得字?”
林甫摇头,“前些年家父未曾发达,这是幼时启蒙恩师所取,不敢忘也。”
李天笑着摇了摇头,很显然,林甫已经接受这个字了,既然这样,他也不打算改了,当下扭头看了看,从一旁看戏的厨子身后抽出了一条凳子,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
“子甫,入我门,习勤,崇简,谦谨,敬恕,不食,去私,专一,有恒,能持否?”
酒楼老板面色严峻,而其他的酒楼的伙计一个个窃窃私语。
这是正儿八经的拜师礼了,李天说的,可以说是规矩。
虽然弟子年纪比自己还大,但是李天没见过那啥,难不成还没吃过肉么?
林甫愣住了,因为这已经不是常规拜师了,更像是一种门徒,更多的叫法,是二徒,是要带在身边的,所以常言道,师如父,因为有的时候,老师真的不仅仅是上课这么简单。
他跪在地上磕头道,“能持!”
李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性敦厚,不善变通,不通交际,不通人情,不通人心,是故…”
李天沉默了,因为他手头没有书。
老板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林甫明白,这是李天要赐予他本经!
何谓本经?
便是一经书为本,每日熟读,一言一行,皆以书为规范。
即变林甫在金陵学院,但实际上,被赐予本经的学子没有几个人,而遵守的人,就更少了。
原因很简单,就算老师给了,学生也不一定会遵守,反倒变成了形式主义。
但是李天既然要赐予自己本经,那么林甫便觉得,李天这是真的要收自己。
虽然心理还有一点自己比李天大的别扭,但是这会儿他也被尊师重道的规矩打压下来,当下开口道,“弟子在酒楼有自己的书房。”
“春琴啊,你跟下人去,取一本中庸来。”
李天摆摆手,招呼春琴下去取书,剩下林甫有点懵,因为中庸这本书,是个读书人都得背诵,有把他作为本经得必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