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之前你在诗词歌赋上胜过了我,可是我却无法履行诺言嫁给你。”
李天无奈的笑了笑:“你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怎么,难道心中一直惦记着杨姑娘,就对我一点点心思都没有吗?”
李天哪怕在前世的时候,都没有见过如此泼辣的姑娘,他连忙摆手说道:“我和杨姑娘之间并没有什么瓜葛,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另外,我之前有和你说过了,我当真是有婚约在身,这次来到亳州,一来是为了参加应试,二来也是想要见见我父亲生前给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我不是也和你说过了,我可以做小的吗?”
“可是像你这样的才女又怎么能够做小呢?离开我之后,你一样可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又何必非就着我这一颗歪脖子树吊死呢?”
“说实话,在我遇到的所有人中,没有见过诗词歌赋更胜于你的,而且你也的确堪称谦谦君子这四个字,所以我才会对你一见倾心。”
“纪姑娘,咱们暂且不提这些事了,之前我还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非要去长安,甚至不惜用出卖自己作为筹码,去和他们进行赌博呢?”
“其实我也可以和你说实话,我父亲以前就在长安任职,后来他遭人陷害被打入牢中,判了一个秋后问斩,我母亲带着我颠沛流离,受尽别人的白眼,前两年也终于溘然长逝,现如今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前往长安告御状。”
听到告御状这三个字,李天无奈的摇摇头,官场黑暗可见一斑,她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现在要去告御状,成功的机会实在是太过渺茫。
看到李天现在的表现,纪婉儿无奈的笑了笑:“你也感觉我告御状是不可能的事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现如今的官场制度你也看在眼里,你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况且还是一个罪臣之子,你感觉你去告御状能有几成把握。”
“十不足一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就为了给你父亲伸冤,非要把自己的性命也给搭进去吗?你感觉你父亲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做法吗?”
“其实我也不是想直接去告御状,之前我的文采你已经领略过了,胜过了许多男子,所以这次我准备先去参加科考,到时候在殿试的时候说出我父亲当初的冤屈。”
“你确定你这么做真的能行吗?且不说其他的,单单是你这个女儿身,你感觉他们会让你参加科考吗?本朝可是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女子参加科考的。”
“我到时候可以女扮男装,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且也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希望你不要再劝我了,因为这根本就是无用功。”
李天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也就不劝你了,这里距离长安不过数百里路,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到时候我会派人送你。”
两人说到这里之后同时沉默了,最后一直来到亳州城城门口的时候,纪婉儿突然坐在车中问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你早些时候遇到我,你会不会选择我?”
这句话说的很轻,几乎是轻到可以随风而逝,可是却被李天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的话,或许我真的会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