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从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孽子”,摇身一变成为李家正式的接班人,在场很多人始料不及,更是有人对自己的将来发愁,比如说韩帐房和那些狐假虎威对自家少爷无礼的下人。
他们跟苏家的人不同,他们是有卖身契留在李家的,若李天继承家业,等于是对他们的前程有控制权。
“慢着。”此时李苏氏背后的弟弟苏矛权出头了。
李苏氏作为妇道人家应付不了眼前场面,但她带来的家人也是不想善罢甘休。
苏矛权道:“司马县令便是如此主持公道的?姐夫临终已将不争气的儿子赶出家门,他已不算是李家人,可别忘了之前的约定,您不会是想倒打一耙?”
以他的意思,我们请你来,是给了好处的,现在你没有理由不出头帮我们。
就算李家小子拿出律法,但始终这案子是由你一口来定的,如果事情毫无障碍的话,我们花大钱请你来的目的又是为何?
“如此的话……”司马言也犯难。
收了苏家人不少好处,还承诺以后要给大笔的好处,现在等于是受人之托却并未完成事情,而且让自己这个当官的很没面子。
李天也早就料到这县令不是那么好对付,当官的岂会把律法当成第一位?这可是唐朝,人治的封建社会。
李天凝视着司马言,用强硬的口吻道:“我们李家就算真的不是什么官宦家族,但始终也是有头有脸的,在亳州地界也有人脉,若今日非有人要为虎作伥的话,那在下也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是告到太守那里,还是要到长安告状,总要把事给平了。”
李天的父亲李存衡再怎么说当初也拥立皇帝有功,功勋子弟被人抢夺家产,这事可不是一个小小县令就能决定的,若往大了闹,无论是太守一级,还是从京城那一级压下来,司马言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若司马县令主持公道的话,在下也不会不知好歹,这份恩情是记下的,至于那份遗书是真是假,在下也就不去计较。家父罹患重病后,可是长久卧榻不起,那份遗书怕是有人伪造……”李天冷声说着,目光打量过在场几人。
都是各怀鬼胎。
司马言好像也明白过来,现在想靠一份来历不明的遗书就直接把李家家产交给苏姓的人,显然是无法服众的。
这位李家少爷一定会闹,他会跟着受牵连。
但若是继续帮李天的话,好处照拿不说,对自己的官声前途无影响。
问题给到司马言身上,所有人都打量着司马言,等他给出最后的决断。
“按照律文的规定,李家家主当由李公的长子继承,本官既要主持公道,就不能罔顾法纪,即便是乡老来了,本官也是如此说。”司马言在苏家压力之下,还是站在了李天这边。
这下苏家姐弟几人都彻底面如死灰。
李天也得以在三喜等人的簇拥下,走近李家正院,这次他可不是什么孽子,而是李家真正的继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