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门处。
身着旗袍的漂亮迎宾小姐正一脸媚笑地为客人拉开了门:这几位客人可是一家公司的老总,出手豪阔无比,经常来她们酒店请客消费的。
当然,每回来都没少给她们一些小费。
这次也不例外,洪星一出门,就笑嘻嘻从兜里取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两张大钞递到了迎宾小姐手里:
“美女,辛苦你啦!”
钞票递过去的同时,迎宾小姐娇嫩的小手也被顺带摸了一把。
迎宾小姐媚眼一飞,娇笑了一声:“谢谢洪总,下次一定要再光临我们酒店哦。”
跟着出来的一位身形肥胖的中年人哈哈大笑:“洪老弟啊,我看你也别等下次了,晚上就在酒店开间房算了。”
逢场作戏演一演也就算了,要来真的,他还怕染病呐!洪星面色无奈地冲前面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音:
“老哥,这玩笑可开不得,我们凌总在呢,要知道我在这里搞这些事,回去肯定会跟我妹子说……”
中年男子扫了一眼站在前面台阶处的高大青年,脸色讪讪地摇了摇头:
“你们这个凌总啊,在别的方面都是一个豪爽人,就是在这方面放不开。
明明你是他的大舅子,倒搞得他像你的大舅子一样,看来你家那妹子把你俩都管得厉害……”
凌彦山不是没听到洪星在身后在信口胡诌,不过他知道这是洪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已,心里并不在意。
此刻他的目光正落在台阶下的一个人身上,眉梢轻轻挑了挑。
凌云飞从见到凌彦山的第一天开始,最厌恶的就是凌彦山的这种目光——
这种高高在上的目光,让凌云飞莫名就生出一种屈辱感。
尤其是现在!
凌彦山虽然只穿着一件样式简单的t恤和一条洗水清透的牛仔裤,可是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到,这两件衣服都是名牌,不花上三四个月的工资是买不下来的。
可反观他——
几天几夜的火车,虽然有卧铺,但是越往南天气就越热,火车上又没有洗澡的条件,凌云飞身上差点就馊了。
然后又在一条遍布各种呕吐物的船上睡了一夜……
原来挺括的短袖衬衫和西裤揉得跟才从坛子里掏出的酸菜差不多了。
衬衫只是衣领处浸出微黄的汗渍,可是西裤的裤脚上,斑斑点点也不知道溅了些什么东西。
当然,凌云飞现在身上散发的内个味儿比酸菜坛子还不如,浑身都透着狼狈和疲惫。
对比面前光鲜的凌彦山,怎么不让凌云飞更加羞愤?
凌彦山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凌云飞的情绪一样,随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张五十元,走下台阶递到了边三轮司机手上:
“车钱我帮他付了,不用找了。”
正常车费其实是三块,边三轮司机想仗着对方脸生,翻上三倍宰个客,就是多磨磨嘴皮子,多半也能搞得个五块六块的。
没想到跟人在这里才争论了两句,就有一个大老板过来,一手就打发了他五十块当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