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机会来了,韩家贵立即摆着谱过来当主事人:“怎么回事?程老二,娘们儿打架你一个大男人在里面掺合什么?
娟儿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儿呢,你把人家衣服撕了,这像什么样子,你让娟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得益于向金珍是个碎嘴婆娘,没少东家长西家短地跟人闲叨嗑,韩家贵做的那点子事,程良义也知道得很清楚。
韩家贵自己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油,现在还跑到他面前来充什么大尾巴狼,程良义脸色就很不好看了,粗声粗气地应了一句:
“村长,这做事儿得讲个前因后果,要不是他安家闹出那些丑事,把我们村的名声都搞臭了,害得我家老二亲事都没谈成,我家也不会跑过来啊!”
前因后果?前因是什么,是他韩家贵让人堵李心兰!
程良义明里说是安家闹的丑事,暗里不就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
韩家贵脸也黑了:“这亲事成不成的,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人家随便编个由头,你们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程良义,我不管你家那些狗屁倒灶的是些什么事,我只问你,现在你家二小子把人家黄花大闺女的衣服给撕了,这事儿你说怎么办!”
安向红一听韩家贵这话,心里就有了底,前些天那顿打没白挨啊,村长这是向着他家呢。
安小娟已经羞恨地跑回自己房间,把房门都从里面给拴上了。
安向红装模作样地跟去拍了两下门,吊着嗓子喊:“娟儿,娟儿!你可不能想不开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你让你妈和你奶可怎么活啊!”
安小娟也不理外面,只管在屋里头捂着脸哭。
安向红一脸担忧地走出院门,抱着头在门槛上坐了下去:“可怜我家娟儿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啊,要是一个想不开闹个好歹出来……这可是生生要剜了我的心啊!”
梁招娣也跟着干嚎起来:“娟儿啊,你可不能想不开啊!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趁着梁招娣在那里嚎,向金珍用力把她一推,脱身就往二儿子这边过来:
“梁招娣,你他娘的少在那里嚎丧!别人不知道,老娘还不知道吗?
你家一向是重男轻女,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你儿子安良友的,要干活都是女儿的。
这会儿挤两滴猫尿,倒来哭你心疼闺女了?还心儿肝儿地喊呢,你亏不亏心呐你!”
安家的儿子才是掌上的宝,闺女儿都是草。
要不是当年算命先生说安小月是好命福命,她也别想一直读到高中考大学,早跟安雅一样,辍学在家喂猪做饭了。
以前在安家要是分个三六九等的,安雅就是最末那一等,小学三年级就让辍学在家做事了。
安小娟读完了初中也不让读了,不过她惯是个偷奸耍滑的,嘴皮子也会说点,家里让她做的活儿,她没少扔给安雅做,自己在一边闲嗑瓜子听婆娘们说些东家长西家短得快活。
后来安雅被李心兰收养了,安小娟欺负不到人,又被她妈打打骂骂的,这才委委屈屈地接了那些家务活。
就这,梁招娣还有脸嚎得好像多心疼闺女似的?真是脸皮厚得也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