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直接跪到了地上,很想紧紧抱住女儿,又怕会弄疼了她,只能努力控制着自己,尽量轻柔地将女儿抱进怀里,一遍一遍拍着她的背,反复说着那句话,仿佛永远也不会腻烦。
安雅眼睛一阵发酸,连忙转过了头。
凌彦山轻轻握住她的手,大拇指抚了抚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
年轻女人的眼泪很快就止住了,将女儿抱起来挨个儿感谢派出所的民警。
出警的几个民警连忙摆手:“你可别谢我们,说起来要不是这位小安同志识破了人贩子,你女儿可就真被他们假扮成父母,当着大家的面给堂而皇之地拐走了。
这位同志,你要谢,就该谢这位小安同志。”
年轻女人立即站到安雅面前,向她深深一鞠躬:“安小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童童!”
她手里还抱着孩子,这一鞠躬,虽然她抱得稳,童童依然有些失衡的感觉,立即委屈地向安雅伸出了手:“姐姐抱我。”
年轻女子惊喜地猛然直起身,怔怔由着安雅接过童童抱着,好半晌才颤抖着嘴唇开了口:
“童童刚才跟你说话了?她愿意让你抱?她……”
安雅轻轻摸了摸童童细软的头发:“童童是有一点语言障碍吧?”
年轻女人看了安雅一眼,迟疑地点了点头,又急忙解释:“她不是傻子,童童很聪明的,她就是不怎么喜欢说话——”
安雅笑着接了话:“有一点轻微的自闭症,不过我看她这种情况,只要适当地训练干预,采用应用行为分析疗法或者是治疗教育课程训练,再用药物辅助治疗,应该会取得不错的效果的。”
年轻女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一把紧紧抓住了安雅的手:“安小姐,你知道这种病?你知道怎么治是不是?”
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年轻女人克制地放开了手,“我叫禹蓉,大禹治水的禹,芙蓉的蓉,在京都进出口外贸公司当翻译。
童童今年5岁,之前因为我工作忙,孩子一直让……童童的爷爷奶奶帮忙带着,去年的时候,我才发现孩子有些不对……”
禹蓉哽咽着片刻,才继续说了下去,“我带着童童看了国内不少名医,他们都说没办法,或者是不能确诊,甚至有的医生还说——
但是我听说米国现在有专门的医院和医生可以确诊和治疗这种病症……”
禹蓉没有说出一些医生的说辞,但是安雅也明白很多没接触过这类病症的医生会是什么说法。
自闭症在临床上的首次描述,是在20世纪40年代。
当时米国医生kanner报道了11例患者,并且命名为“早期婴儿自闭症”。
全世界公认的医学权威已经证实,自闭症发现越早、治疗越早,治愈成功率也就越高。
安雅非常理解禹蓉的心情:“如果你想带着童童去米国治疗的话,我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米国现在对这方面的研究处于世界前沿,据说学区的心理专家和特殊教育专家,会为每个孩子设置个别化训练方案。
如果你对那边比较了解或者有亲人在那边的话,为了孩子可以过去试一试。”
禹蓉本来确实是报着出国的心思,听到安雅这么一说,既稳了心,又有一些小急切:
“安小姐似乎对这种病症很熟悉,能够给我推荐点办法吗?不管是药物还是医生,或者是治疗方法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