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一直在一边冷眼看着。
平心而论,这个突然冲出来拦住凌彦山的姑娘长得也很秀丽,一身腰系皮带的绿军装更是将她装点出几分格外的韵味。
而且这姑娘一双眼睛含泪带泣的,那叫一个脉脉,那叫一个多情——
大部分男人被一个年轻女人这样芳心欲碎地拿泪眼一瞧,多少都会有点心旌神摇。
安雅一丝儿也不吭声,只要凌彦山有一丝怜香惜玉的神色或者举动,她会拿上行李调头就走。
只是没想到,凌彦山会急得连粗话都冒出来了,生怕撇不清这里头的关系。
不仅如此,这家伙像是掐准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似的,还一把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急声解释:
“小雅,我妈跟宋姨以前是好朋友,就是看在宋姨的面子上,有时被她撞上才说上一句两句话而已……”
凌彦山急得额头青筋直跳,安雅反倒笑了,掏出手帕踮着脚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
“你看你怎么性子就那么急?这位宋萱同志也就是看到你归队了,跟你打声招呼而已,哪里就扯到你的清白了?难道我不相信你反而去相信一个外人?”
凌彦山隐约觉得他刚才应该是过了一关,又有些发懵,他家小雅可不是这么秀的人,什么时候还转性子?
安雅当然不会转性子,先是一把狗粮毫不留情地糊在宋萱脸上,欣赏了一下对方心碎欲绝的表情,这才突然变了脸:
“不过,这位宋萱同志,你不觉得你一个年轻姑娘跟男同志打招呼时做出这种姿态,实在太恶心人吗?
这次是碰到我还好,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特别大度,那种事挥挥手也就过去了。
可是要是下次碰到别的年轻同志,让别人产生误会了可怎么办?
部队里谈个对象可不容易,就算结了婚组成家庭,那也是需要用心维护的。
要是因为你这副作态,让别人产生了误解,拆散了这些革命伴侣革命家庭,这罪过可就大了。
老话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呢,我们部队里的家庭更需要稳定,要是不稳定,战士们上战场时分了心怎么办?
分了心导致吃了败仗怎么办?吃了败仗害得我们国家利益受损怎么办?
没有国哪有家,宋萱同志,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国家,对得起我们千千万万的家庭吗?”
安雅这一串逻辑镇得宋萱一愣一愣的,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了。
这还不算完,安雅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很快做出了结论性的断语:
“山哥,这位宋萱同志是在哪个部门的工作的?我得找她上级反映下这个情况,及时斩断这个苗头才行!”
凌彦山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面上却一本正经地应着:“行,宋萱同志是医务兵,就是我们驻地的医院上班。
我们先把这些行李拿回家放好,回头我就带你去找她们医院的领导,反映她的情况。”
安雅满意地给他递了个眼神儿,两个人相视一笑,牵着手继续往前走了,留下宋萱一个人在原地一阵凌乱。
难道女人之间不是该因为这事撒娇赌气,争风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