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见凌彦山从李心兰和安雅身后走出,手里握着一根有甘蔗粗的木棍,劈头朝她打下来。
张银桂吓了一跳,抱头往旁边一蹿。
木棍打在门外的青石板上,“咔嚓”一声居中折断,可见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量。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不得把人骨头都打断几根?
张银桂一见竟然是凌彦山,想到他还是十几岁时护着李寡妇那股狠劲儿,立即杀猪般地喊叫起来:
“杀人啦!救命啊!大家都给我作证啊,凌彦山想打死我!”
李心兰心里一急,正要去拉住凌彦山,凌彦山早就站住了,“哐当”一声将断成半截的棍子扔在地上:
“街坊邻居们都在这里,我也是跟小雅一个村长大的,没少见她那亲爹亲娘打骂她。
这种杯口粗的棍子,每年她家要抽断好几根,大家都可以看看,这叫不叫做打两下!”
大家伙儿打是打孩子,顶多也就拿根细竹条子抽两下小腿而已,还真没见过用这么粗的棍子打孩子的架势。
这一棍子敲下来,那哪里是教育孩子成才,根本就是往死里打吧?
围过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将信将疑:“要说平常教育孩子打两下也是为了他们好,可真要拿这么粗的棍子打,那不得把孩子给打坏了?”
“那不能吧,怎么说也是亲爹娘,还能下得了那毒手?会不会是夸张了点?”
“就是就是,要真这样打,孩子不早给打傻了,哪里还可能那么聪明,学习那么厉害,被保送到京大去?”
“夸张?”安雅耳尖地听到了有人的议论,讽笑地扯了扯嘴角,“不瞒大家说,这可半点儿都没有夸张。
我在家里9岁就辍学了,要打猪草、捡柴火、喂猪、洗衣、做饭,从早忙到晚不说,哪儿做得慢了点就要挨打。
有的时候东西不趁手,我这两位亲爹亲娘就随手抽出扁担打过来。
最厉害的那次就是今年年后,把我打得奄奄一息了,又舍不得花钱送我去医院,直接就从家里扔了出来,还说谁要谁捡去。”
安雅红着眼圈走上前,轻轻踢了一脚那半截木棍子,木棍在青石板上骨碌碌滚开了些,一路发出的“梆梆梆”的响声,仿佛敲进了一群吃瓜群众的心里。
“幸好我遇到了我妈,不惜出钱出力,把我救治了回来,不然的话,这会儿我坟头的草都已经长了三尺高了!”
赵红梅实在忍不住,躲在一个街坊身后喊了出来:“这也说得太假了!
不是说9岁就辍学了吗?不是今年年后才搬进城读书吗?
这才在城里读了几个月的书,就能保送进大学了,还是京都大学了?”
安向红和张银桂一直都不知道这事儿,有些吃惊地低声问站在旁边的人:
“安雅这丫头考上大学了,这不才高考完,成绩都还没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