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山又是心疼又是欢喜,紧紧回抱着安雅,顾不得掏手帕,直接用手帮她抹掉眼泪,又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乖啊,没事了,没事了……”
他不哄还好,这一哄,安雅的眼泪完全止不住,瞬间就磅礴如暴雨。
几经周折险死而余生,大起大落下,即使是曾经功成名就的安总,在这一瞬间也是hold不住自己的情绪的。
凌彦山一阵手足无措,干脆把安雅远远抱到院子另外一处墙角,默默地紧紧拥住了她。
“快快快,快救火啊!”
“把桶拿出来接水,赶紧的!”
远远传来的一阵嘈杂人声很快惊醒了把脸埋在凌彦山胸前放肆大哭的安雅。
抬起头抹了把泪水,安雅不好意思地冲凌彦山笑了笑,轻轻推了推他:“山哥,我们先去救火吧。”
凌彦山不舍地放开了手:“我去,你就站这儿别动,等着我。”
安雅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凌彦山才转身走了一步,又被她拉住了袖子:“山哥,你小心点,别受伤了!”
回头看着那张被灰尘、蛛网和泪水糊得一塌糊涂的脸,凌彦山心里又酸又软,轻轻“嗯”了一声,一低头在她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这才在院子里找了个铁皮水桶,冲到水龙头下接水。
一桶水刚刚接满,附近的救火大军也赶到了。
提水桶的提水桶,端脸盆的端脸盆,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一盆盆一桶桶水接二连三泼向正在燃烧的柴房,半个多小时后,总算把火给扑灭了。
那间柴房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院子里一片泥泞,被踩踏得不像样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起火的原因,安雅悄悄地告诉凌彦山:
“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当时我躲在柴垛后面,没敢抬头看人。”
凌彦山没心情在这里给大家解释什么起火原因,后怕地一把抱住了安雅:“我看到门绊从外面绊住了,那人想烧死你!”
安雅扁了扁嘴,摸了摸缠着破布条的后脑勺:“我估计应该不是的。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人绑了手脚堵了嘴,扔在柴房前面那个地窖里。
想尽了办法,才磨断了绳子,从地窖里爬了出来,一出来就听到有人在开院子门,我就赶紧躲进柴房去了,谁知道……”
刚才救火的时候,那个地窖的盖子被人踹飞了,大家相互提醒了一句别摔进去。
凌彦山也看了一眼那个地窖,估摸着应该有两米多高。
虽然没有梯子,对他来说,要爬上去也不费吹灰之力,对安雅来说,就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了。
而且谁能想得到,爬上去之后反而又陷入了另外一种险境,如果不是他正好赶到……
凌彦山完全能理解安雅心里的憋屈,不过现在安雅人没事儿,他的心就跟一朵云似的,飘飘悠悠的别提多轻扬了。
不想让安雅再沉浸在那种恐惧和绝望中,凌彦山特意换了轻快的语气:
“看吧,你老是叫我‘凌狗子’,刚才就钻狗洞了吧,难怪老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得还真在理……”
安雅没好气地在凌彦山腰上狠狠拧了一把,才拧完就“哎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