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刚倒是觉得安雅说得挺解气的,不过当事人是她妈,所以还是问了问李心兰的意见:
“李同志,关于这个赔偿的问题,你的意见是?”
“我女儿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李心兰一口就答了。
其实赔偿什么的,她不要都行,不过刚才女儿趴在她肩头时,低声说了一句:
“妈,他们太可恨了,我们要让他们大放血,教训个狠的,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安雅说的这话很在理,又是为了自己出气,李心兰当然无原则地赞同了。
即使是有单位的人,两千块钱的赔偿也够伤筋动骨了。
谢承刚有意偏袒没吭声,王淑琴可忍不住了:“我呸!做你们的白日梦,这才多大点事,还想要两千块?两百块都不可能!”
又没出什么事,赔个50块就算顶天了,崇华已经被抓进来铐了那么久了,这对乡下母女还想怎么滴!
安雅没理会王淑琴,而是转向了那几位民警:“警察同志,两千块不是我们狮子大开口。
我妈这心里的创伤不平复,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再出去做生意的。
什么时候能平复,谁能说得准?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呆在家里坐吃山空吧,赔偿两千块钱生活费,已经是紧打紧算了。
如果对方觉得这个价格太贵的话,我建议去省城的医院找医生做个鉴定,看看精神伤害到了哪种程度,一般情况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到时候医生说多久,我们就算多久的生活费赔偿,一切以医生的鉴定为准,这个总算是很公道了吧?”
跑到省城医院去鉴定?光来去路费、吃住和挂号诊断就要一大笔钱了,万一姓李的作个妖,被鉴定出来个创伤重什么的,那岂不是想赖她们家一辈子了?
精神创伤这种事,谁能说得清,谁能说得准?
王淑琴一口就否决了:“不行!你们到时候装疯卖傻地故意坑人,那我们怎么办?”
安雅冷冷睨了她一眼:“既然你担心这个,那也好办,我们不要赔偿了——”
王淑琴心里刚刚一喜,就被安雅接着说下去的话给镇住了。
“就让那个姓乔的去这位女同志的单位,把今天下午他在我们家闹的那一出对着这位女同志再闹一遍,这事儿我们就认结!”
王淑琴虽然不在现场,但是因为之前跟弟弟商量过,也想得到乔律成会说些什么话。
这要是闹到自己单位去,那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谢承刚没想到安雅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完全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真对着他的脾气,不由眼睛一亮:
“王崇文的亲属,如果你们这边坚决不愿意赔偿的话,那这个办法也——”
“那怎么行!这么一闹,别人会怎么看我?你们让我把脸面往哪儿搁?”
王淑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安雅忍不住就呵呵了:“敢情你的脸就是脸,别人的脸就不是脸了?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这才多大点事呢,反正你脸皮那么厚,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