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兰急忙拉住了他:“山子,你先别过去,在后面等着,婶过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屋后有光亮,人却半天缩着不出来,站在前院的张银桂一阵好气,伸手就去掀李家前院的那道篱笆门。
篱笆门本来就不结实,被她这用力一掀,连着旁边的一片篱笆一起,全都倒了下来。
从屋后面转出来的李心兰恼怒地喝了一声:“张银桂,你跑我家来打砸抢是不是!”
“哟!有点文化还真了不起,一冒头就知道给我头上扣大帽子!”张银桂示威地重重踩了几脚倒在地上的篱笆门,“我还以为你一晚上都会当缩头乌龟呢!”
“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我可没工夫陪你这个疯婆在这里骂架!”
李心兰摞下话就不再理会张银桂,抬眼看向站在后面的安向红,“安向红,刚才你都看到了,你婆娘弄坏了我家东西,该怎么赔——”
“老娘还没死呢!”被忽视加蔑视的张银桂勃然大怒,“李寡妇你当着老娘的面就跟我男人抛眉弄眼地搭话是什么意思!
想男人了自己去村头松裤腰带,老娘帮你喊一声免费公厕开坑了,多的是人——”
“啪!”
“啊——”
原本还站在篱笆外的安小云吓得退后了两步,稳了稳神才赶紧蹲下身去扶被一巴掌给扇飞到她脚边的张银桂:“妈,你怎么样?”
怎么样?
任谁被一巴掌扇在脸上,还扇得都倒飞了出去,都不会觉得好过!
张银桂半边脸马上就高高肿起,张嘴想说话,先吐了一口血水带着半颗牙齿出来。
“恩(安)香(向)逢(红)泥(你)是死的啊,老狼(娘)都被银(人)打了,泥(你)还不崩(帮)我打回来!”
要搁平常,不用张银桂喊,安向红肯定就上了,今天却跟脚底下踩着了胶水似的,半天都不动。
将李心兰护在后面的凌彦山两掌一合,转了转手腕子,骨骼发出一阵清脆的咔嚓声:
“一张嘴就是喷粪,再敢骂一句,信不信我就把那一口牙全打掉?”
信!怎么不信!
就凌彦山刚才那力道,别说把张银桂打飞了,就是安向红自己上,仨个自己都搁不住他一拳头!
这小子以前就不好惹,这么些年不见了,一回来还更狠了!
安向红一认出人就立即赔了笑:“哟,彦山什么时候回来了?家里婆娘不会说话,彦山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一直站在一边的安老太嫌弃地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声:“正事不说尽胡扯些鬼话编排人,别人不揍你揍谁?”
张银桂这才反应过来了,李心兰原来收养的那个养子回来看她了?怎么今天就刚好撞上了呢?
想到这狼崽子以前护着李心兰的那股牛劲儿,张银桂没敢再吱声儿,扶着安小云的手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站到了后面去了。
这个没用的东西,什么都抓不到点子上,正事都没说呢,就眼皮子浅得扯七歪八的,现在好了,被人打得话都说不好了!
安老太耷拉着脸瞪了张银桂一眼,换了一脸笑容转向李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