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亲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在第一时间就被楚沐封锁了,没有传出一点音信去,不过有心之人还是得到了消息的。
譬如宫中的那位。
听了徐庆的禀告,太上皇轻咳了一声,浑浊的双目里透出了一丝满意。
终于,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也不枉他十数年来的隐忍和统筹。
太上皇还没言语,外面就又传来了一条消息,徐庆出门去接了纸条,回来之后对太上皇道:“传来了消息,说是皇上已经微服出宫去了晋亲王府。”
太上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是一直没就此事说任何话。
徐庆站在太上皇身边,第一次感觉自己摸不透太上皇的心思,他想了许久,方才试探的问道:“太上皇,晋亲王身死一事事关重大,您要不要借机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届时京城之内必定会出些乱子,您大可借着这些乱子做些事情,也方便日后辅佐少爷。”
太上皇皱了皱眉,一抬手制止了徐庆继续说下去:“楚晏虽然死了,但是他那些个属下却是忠心不二的,万万不可拿他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奴才愚钝。”徐庆轻声说了一句,便退到了一旁垂手恭敬的站着。
而太上皇则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在思考着关于这后续的事情。现在楚晏死了,着实大快人心。而没了楚晏的老七,也不足为惧。看来,距离他为自己报仇的那一日,已经不远了。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绝对的静谧之中。
太上皇许久都没出声了,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没有半点声响。
徐庆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太上皇,眯了眯眼走近了他,就在徐庆快到走到太上皇跟前儿的时候,他脚步猛地一顿,转身去榻上拿了个薄毯,才又重新走到了太上皇身边,借着给太上皇盖毯子的动作,轻轻的在太上皇鼻尖上探了一下。
感觉到了那温热的气息,徐庆也算是松了口气。
就在他要收回手的时候,太上皇却突然睁开了双目,枯槁的手格外有力的抓住了徐庆的手腕。待看清了是徐庆,太上皇缓缓松开了手,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徐庆立刻收回了手,躬身道:“奴才怕太上皇着凉,想给你盖件毯子。”
太上皇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毯子,嗯了一声,摆了摆手让徐庆退了下去,继续闭目养神。
徐庆出了一头的冷汗,站在旁边忍不住后怕,却也庆幸自己的谨慎。
前几年还好,近些年太上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人也比之前谨慎许多,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太上皇看着自己的目光是带着探究的。
时间就这样继续在静谧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也不过具体过了多久,太上皇的殿门忽然被人“嘭”的一声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