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苏颜睡的很沉。
等二天,苏颜醒来的时候见柳香和荷香两个丫鬟并不在屋里候着,便穿了衣裳出了里屋,正好听见柳香和荷香站在门外说着话。
苏颜无意偷听,只是柳香的声音实在是大了些:“我听大夫人院里的人说,咱们五姑娘和陈姨娘长得特别像,我记得我娘说过,当初陈姨娘还在世的时候最是得宠了,伯爷就差把陈姨娘捧在手心里了,就连大夫人也要避其锋芒呢。”
荷香一撇嘴,细长的眼睛露着嘲讽:“再得宠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妾室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我可是听我娘说当初陈姨娘去了才不到半个月,伯爷就把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抬了通房,对了,那通房就是现在的玲姨娘。”
“话不能这么说吧,姑娘……”
听两个丫鬟在这儿毫无顾忌的聊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苏颜脸色一寒。
看来还真是那句老话说得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苏颜原本想着等自己站稳了脚跟,再清洗一番自己院里的人,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似乎迫在眉睫了。她再不动作,怕是这院里的人都不认得谁是主子了!
苏颜沉着脸出门,呵斥道:“大夫人便是这般教你们规矩的?清早不在主子身边伺候,竟然还在背后妄议主子?”
柳香一惊,脑子里嗡的一声,冷汗一下子就浸湿了她的衣裳。脸立刻一白跪倒在苏颜身前连连叩首:“婢子知错,婢子不该妄议主子,请姑娘责罚。”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苏颜冷脸,心里不停的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荷香出来胡说八道。
荷香却看了一眼苏颜才慢悠悠的跪在了柳香身边,垂着头一言不发,瘪着的嘴角透漏着她的不满。
苏颜目光从柳香脸上划过,又看着战战兢兢的荷香,又想起上辈子发生的种种,心里大概有了断定,便开口道:“既然知错,便罚你们各自掌嘴二十!自己动手!”
柳香连忙磕头谢恩,结结实实的抬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那脆响的声音一听就知是用了力气了。
荷香却是不服气的抬头对苏颜道:“婢子也是夫人身边的人,便是犯错也应该由夫人来罚!五姑娘凭什么罚婢子?”她老子娘都是大夫人的陪房,在下人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她被大夫人分到苏颜这儿已经很不满了,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种竟然还敢罚她?
闻言,苏颜却是轻笑了一声,素来明媚的眸子带着笑意看向了荷香。
明明正是炎热的六月,荷香却觉得身边的气温骤然降了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这么个功夫,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被这边吵闹的声音吸引了过来,钟凝也从自己屋里跑了出来,快步走到苏颜身边。
苏颜见人差不多到全了,才低头对荷香呵斥道:“我凭什么罚你?便凭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无论你的老子娘是谁,无论你之前是在谁院里伺候的,既然到了我的院里,就是我的人!我对你是赏是罚,容不得任何人置喙!”
一边说着,苏颜一边环视了一圈都在院子里低头不言的一众奴仆:“钟凝!把她绑起来!掌嘴四十!谁敢说情同样掌嘴四十!”她就是要拿荷香这个背景最深的丫头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苏颜又环视了一圈站在院里的奴仆,目光凛然:“若你们有不想在我院里伺候的,便趁早离开,省得日后出事,在大家伙面前丟了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