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
这就是传说中智商高达200的人都会有的表现吗?
“皇……皇甫先生您也有一目十行的本领?”
顾苒苒脱口而出地问道。
如果不是拥有一目十行的本事,她无法解释为什么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完了她的采访提纲。
不仅如此。他不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完了全部的内容,并且还能够对她的大纲进行归类分析。
“也?”
皇甫遇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捕捉到了顾苒苒刚才话语里的一个字。
顾苒苒本来想要装傻地糊弄过去的,她大概知道皇甫先生和她的熵哥哥认识,但是看皇甫先生的情形,似乎并不不知道她是熵哥哥的妻子。
要是等会儿他问她和熵哥哥的关系……
顾苒苒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好,皇甫遇抢先一步问道,“这么说,顾小姐身边也有人看书一目十行,是么?”
对上皇甫遇好奇的目光,不得已,顾苒苒只好硬着头皮道,“嗯……嗯,是的。我从小就认识的一位朋友,还有那位朋友的父亲,都有这样一目十行的天分。”
顾苒苒并没有指名道姓,顾苒苒心里暗暗祈祷,皇甫遇并不知道她口中的朋友是谁,就算知道,最好也不要追问她和所谓的朋友的关系。
“喔?是么?这么巧,熵也是呢。熵就是那天在机场你见到的那一位。他啊继承了莫叔过目不忘的天分,不仅如此,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这一点他和莫叔真的挺像的。我妈咪总是说,如果不是莫叔遇见了溪姨,恐怕他早就过劳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皇甫遇的眸光含笑,流动着波光潋滟,宛若盛满了仲夏最璀璨的星光。
“皇甫先生跟熵……跟熵先生很熟么?”
顾苒苒不知不觉就受他吸引,她偏头,深深地望进他含笑的眼底,忍不住好奇地出生问道。
皇甫先生似乎对莫叔和沐姨都很熟悉呢。
她和熵哥哥一起长大,但是从来没有听他提及过皇甫先生这么一号人物。不,也不对。每次都是她缠着熵哥哥,熵哥哥从来没有主动和她提及过谁。如果皇甫先生真的是熵哥哥的好朋友,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思及此,顾苒苒的眸光有些黯然。
小丫头的眸光暗淡了下来,皇甫遇的唇边逸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嗯,还好吧。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顾小姐也认识熵吗?”
顾苒苒才张了张嘴,只见皇甫遇低头看了下手中的表,一脸惊讶地道,“都四点了。真是抱歉,耽误顾小姐休息的时间了。顾小姐明天还要上班吧?这次的访问……”
“啊?都这么晚了!我……我也该回去了。”
顾苒苒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慌慌张张地把采访大纲重新塞回到包包里。不知道熵哥哥回家了没有,要是他回来了发现她彻夜未回……
他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那她这是在急什么啊?
顾苒苒放慢了动作,皇甫遇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前后的反差,明明是截然不同的类型的女孩子,但是熵的这个老婆,就是会让他想起那个小妖精。
想起记忆中那个总是张牙舞爪、气急败坏又古灵精怪的小妖精,皇甫遇的目光放柔,嘴角也跟着扬起愉悦的弧度。
顾苒苒抬起头,看见的就是皇甫遇一脸柔情似水地凝视着她的模样。
他的目光是越过她,迷蒙地望向某一点的。可顾苒苒的小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
这皇甫遇实在长得太祸水了啊!
皇甫帅哥,能不能不要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偶啊?偶快要在你的魅力下丢兵卸甲了哇!
就在顾苒苒小脸蛋红扑扑,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在心里呐喊的时候,皇甫帅哥总算收回了心神。
温柔儒雅地对顾苒苒笑了笑,皇甫遇绅士送她到门口,打开房门,歉然地道,“实在很抱歉。顾小姐。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一个女孩子现在回去会不会不安全?要不……”
大哥,你让我凌晨开车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安不安全啊,现在天都快亮了,您才担心我安不安全……
也不听完皇甫遇“要不”的内容是什么,顾苒苒就急忙地摆摆手道,“不……不用了。我们市的治安很好的。皇甫先生先送到房门口就好了,您请留步。”
这尊华酒店顾叔也是有负责投资建设的,现在熵哥哥也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之一,酒店里有许多经理级别的人员都是四方海云的老员工提拔过来的。万一被熟人看见她凌晨出入酒店,就算她问心无愧,传出去对大家总是不好。
朝皇甫遇深深地鞠了个躬,顾苒苒在走出房间时特地左右环顾了下,见没有人这才有点放心地走出了房门。
房门刚刚关上,顾苒苒就感觉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朝自己射了过来。
奇怪……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看她?
顾苒苒背转过身,就看见一脸冰寒、铁青的莫言殇就站在的她身后。
她吓了一大跳,几乎本能地就想要张嘴尖叫。
“闭嘴。跟我走!”
一手捂上顾苒苒的嘴,一手霸道地环上她的腰身,莫言殇强行搂着顾苒苒从酒店离开。
一路被莫言殇拖着到了酒店的停车场,顾苒苒的手腕都被他握得有些发疼。
顾苒苒被动地被莫言殇拖着走,她小跑地跟在他的后面,有些高兴地打量着他铁青的侧脸。
他见到她从酒店里出来,因此这么动怒,是不是代表他的心里其实对她是有那么一点在乎的,而他现在的表现是在吃醋?
被窜入脑海里的这个想法惊喜等到了,顾苒苒根本就忘了追究莫言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笑嘻嘻地和莫言殇解释,“熵哥哥,你不要误会,我之所以去酒店是因为……”
“上车。”
就算他们的婚姻之事一一场逢场作戏,她怎么可以在他撞见她偷情之后,还笑得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她原来心里做的就是这样的打算的吗?
用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来绑住彼此,为的就是更好的玩乐?
鄙夷地看了眼顾苒苒那张笑得碍眼的脸,莫言殇专断地截下她的话,打开车门,将她塞进他那辆劳斯莱斯。银魅。
顾苒苒一愣,不明白为什么莫言殇要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她双手抓住车门,抗拒着不肯上去,“我自己有开车来,我明天还要上班,我还是开自己的车子回去好了,我……”
不理会顾苒苒的挣扎,莫言殇掏出西服口袋中的手机,迅速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响了许久,电话终于接通,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
“喂!你好,我是魏……”
“魏思温,过来把顾苒苒的车子给开回到我家去。地点是尊华大酒店,车子的型号是丰田途观。”
当年给莫家开车的莫家司机赵树海已经退休离职,现在莫言殇的司机基本上是由他那个万能的温特助担任。
“总裁!现在才四点哎,天都还没有亮啊。”
“限时三十分钟,如果不到,你这个月的绩效分为0。”
莫言殇的话音刚落,顾苒苒就听见了魏思温特别夸张地哀嚎声。
“什么?明天就是月底了啊!您不能如此假公济私啊,总裁,总……”
不给自家特助抱怨的机会,莫言殇单方面地挂断了电话,反正他知道,他这个爱钱如命的特助一定会在三十分钟之后。
将电话放回到口袋里,莫言殇冰冷地注视着顾苒苒,沉着张脸再次命令道,“上车!”
顾苒苒瞥了眼脸色不佳的莫言殇,贝齿轻咬着下唇,坐了进去。
等顾苒苒系完安全带的时候,莫言殇也坐进了车子,旋转钥匙,踩下油门,车子平缓地开了出去。
三十分钟后,当身穿睡衣的魏特助从出租车上下来,抵达尊华酒店,差点没有被保安给当成无业游民地给拦在外面时,他才悲催帝发现自己被那个腹黑的大总裁给耍了。
什么限时三十分钟,明明这车子随时取都可以的!
坑爹的啊!为什么他要那么爱钱啊!不就是1000块的绩效奖金么,他月薪三万的人,为什么要为了1000块的绩效放弃与他心爱的大床耳鬓厮磨的时间啊!
于是某个清晨,有人在尊华酒店的门口,看见一个身穿睡衣的俊逸帅哥,坐在一辆白色的丰田里抱着方向盘捶胸顿足地大哭。
清晨的街道车辆稀少,一路畅通无阻。
气氛有些压抑,顾苒苒试着打破僵局,“熵哥哥,你听我说,我昨晚去尊华……”
“你没必要向我报告你的行踪。你昨晚和谁在一起,和什么人在一起,都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下次,能够换一家酒店。”
莫言殇面无表情地打断顾苒苒的话。
顾苒苒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受伤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莫言殇冷漠的俊颜。“熵哥哥,你……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明知道尊华是由我父亲和裴叔叔、沈叔叔三人一起投资酒店。”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来尊华的原因。裴叔常年住在伦敦,沈叔叔有自家的杂志社要打理。现在的酒店都是他一个人在管理得比较多,安排叶雨晴在尊华和他见面,他可以不用担心消息的走漏。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新婚妻子竟然也会来到丈夫所经营的酒店与别的男人开房!
莫言殇转过头,冰冷的目光射在了顾苒苒的身上,像是一道道冰刃,在她的胸口戳下无数个洞。
顾苒苒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她揪紧自己的衣领,仍然企图解释,“我……”
无视顾苒苒苍白的脸色,认定了她只是在装可怜博取同情的莫言殇冷冷地道,“如果你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让我难堪,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到时候难堪的只会是你自己。”
“你应该知道,妈很喜欢你,我不希望你做出让她伤心失望的……”
“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下次偷情的话选一个与莫家没有关系的地方。那么你自己呢?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以为带叶雨晴来到自家投资的酒店,就万无一失了吗?如果有一天你们的事情被媒体曝光,沐姨知道我们的婚姻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她不是一样会伤心难过?”
顾苒苒咬牙打断莫言殇的话,她紧紧地咬住下唇,压抑下疼痛的感觉,抬眸注视着脸色阴沉着张脸的男人。
“你说什么?”
莫言殇猛地踩了下刹车,车子停靠在了路边,神情阴鸷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她给射穿。
刹车的动作过于刺激,顾苒苒的心脏受骤然地收缩了下,她的呼吸急促,她倔强地与莫言殇对视,不肯泄露一丝的脆弱。
她不去想,不代表她猜不到他为什么会凌晨出现在尊华的原因。
她多么希望,他和她一样,去尊华不过是见一个重要的客户而已,然而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间仿佛有两个世纪般那么漫长,静谧的空间里,顾苒苒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莫言殇移开冷漠的视线,他沉声地命令道,“下车!”
既然他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自然没有留她在车上的必要。
在他亲自把她丢出去之前,她最好自己识相地滚下车!
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冷漠无情。
对她,他向来是一点温情都吝啬给予的。
没有半点的惊讶,顾苒苒用力地咬住唇瓣,简单的开门动作在这一刻对她来说简直比翘起一个地球都还要来得困难。
“怎么?和别的男人偷完情还想要做丈夫的车回家?口口声声地说非我不嫁,这辈子都只爱我一个人。顾苒苒,你的爱,真脏。”
以为顾苒苒是在故意拖延下车的时间,莫言殇侧过身,帮她打开了车门,语出讥讽。
他凭什么说她的爱脏?凭什么在他娶了她,却和另一个女人开房后还嫌她的爱脏?
心脏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疼痛,顾苒苒撑着最后的一丝力量迅速地开门下车。
顾苒苒吃力地拉开包包的拉链,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拿出药物,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她便昏倒了过去。
几乎在顾苒苒迈下车身的刹那,黑色的银魅便开走了。
后视镜里,莫言殇看见顾苒苒的身体晃了晃,倒在了下去。
他的瞳孔骤然地收缩,最终还是踩下油门,银魅绝尘而去。
同样的当,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中计!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