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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我在上班时接到阿珠姨的电话。原来是阿杰班上的助教打来的,说是要问问阿杰的近况,因为他的休学并非本人申请的。
「阿珠姨,把电话给我,我跟他谈。」
打电话过去,接通时听到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跟她说明了来意,并告诉她现在阿杰的状况不适合打电话。
「林先生,可以跟我说为什么陈同学他没办法亲自来申请吗?」
「抱歉,这是他的个人隐私,即使我知情也无法透漏。」
「这样的话我们可能没办法接受喔。」
「我想手续都是合乎程序的吧?为什么会一定要他本人过去?」
「这个…因为学校有…有些规定更改了,我也很为难。」
助教支支吾吾的语气让我感到疑惑,毕竟休学得考虑到学生可能无法亲自前来的状况,为什么现在规定又改成需要?
不过我想对方如果有甚么难处,那也不是我能帮忙处理的。
「不好意思呢,这件事就算你跟我说我也只能想办法帮你转达,但我不保证他一定会返校。」
「没关係,那就拜託你了,林先生。」
掛断电话后,我第一个想到的是通知杨医师麻烦她请人帮忙查查,毕竟我已经毕业。如果校方真的是因为某些难处而无法同意,就算我去也没用。
但要是这难处杨医师的公司有办法处理,那就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至于阿杰,我并不想跟他提这件事。毕竟在他动变性手术以前,说出来只会增加变数。
对欺骗助教这件事我是完全没罪恶感,因为我也觉得对方没老实说。反正真要没办法一定得真人去的话,现在的阿杰也没办法去。
结果就是,不管我有没有说,阿杰都不可能去。所以这件事就这样了,我把它搁在一旁,专心工作直到午休结束。
跟前辈吃完午餐回来,趁着大家都还在午休的时间,我到楼梯间打手机给杨医师。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杨医师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你知不知道打扰他人睡眠是可以判处死刑的?」
「抱歉啊现在是文明社会,没这条法律好吗。」
我毫不犹豫地吐槽了,不过大概是因为没睡醒的关係,杨医师似乎不在意。
「……说吧,怎么才没几天就打电话给我?」
我把助教打来拜託我请阿杰本人去学校一趟的事说了,杨医师沉吟半晌,才道:
「这事我们来处理就好,就这样我要睡回笼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