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阳有些懊恼。
“五皇子殿下，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不如告知于我，我会帮忙想办法的。”
夜阳对上了顾留芳的眼神，思索片刻，道：“如果是你的话……也罢，其实是这样的……”
夜阳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给了顾留芳。
顾留芳听了后眉头轻皱：“你的意思是……八贤王殿下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完全不一样了。”
“明明那副皮囊还是八弟，但他有时候真的给本王感觉像是一个陌生人。”
“昔日本王跟八弟的感情不错，也知道他处境艰难，劝说过他，如今他决定跟太子殿下争夺皇位，本王本无话可说，这是他选择的路。”
“可在这条路上，他完全变得不像是自己，以前都不是这样，本王不知道是因为他追逐皇位，还是……跟长公主相处之后发生的变化。”
“五皇子殿下何出此言？”
顾留芳听了后有些惊讶。
若是夜沐白因为追逐帝位，跟太子跟杜家明争暗斗的过程中发生了转变，顾留芳尚且理解。
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
一旦踏上，就是将所有人的性命全都握在手中。
这股压力，何等巨大。
想要成为帝王，首先就必须承受住这股重压。
出谋划策，步步为营。
在这种情况下，会发生如夜阳所感受地那种冰冷的转变并不奇怪吧？
夜阳显得有几分犹豫。
该不该将那件事情说出来……
“五皇子殿下，如果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这儿没有外人。”
夜阳听了顾留芳的话后，思索再三，还是断断续续地开口——
“其实很久以前本王就感觉到……每一次见到长公主，那种感觉都大为不同。”
“大为不同？这是什么意思？”
顾留芳追问。
“你可能不知道，本王母妃尚在世上的时候，跟长公主的母妃关系极好，可以说是闺蜜。”
“长公主的母妃为了生她而死，而长公主也因此自小体弱多病，还落下了腿疾的毛病。”
“哪怕父皇深感对长公主的愧疚，加倍地宠爱于她，也丝毫激不起长公主的快乐。”
毕竟背上了害死母妃的罪名。
因为此事落下了体弱多病，从小就被当成药罐子养着。
还有双腿残疾，怎么救都救不了……
那个时候除却了伺候的宫女，皇上，经常去的就是夜阳跟他母妃了。
毕竟他们关系如此之好，夜阳母妃当然无法坐视不理。
原本还想将夜千梦纳入自己宫中，细心照看。
怎知后来夜阳母妃也突生疾病，离开了这个世界。
临死之前，夜阳母妃叮嘱夜阳，要好好照看他大姐。
后来，夜阳时而也有去夜千梦的宫殿。
但母妃死后，夜千梦就开始变了。
夜阳每一次见到夜千梦的感觉都变得大不相同。
直至今日……
“人总是要长大的，感觉变了也很正常吧。”
“毕竟长公主也不可能因为此事颓废一辈子，能够主动面对生活不也是好事一件吗？相信你母妃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顾留芳从医者的角度理解。
毕竟活着一直闷闷不乐，哪怕有金山银山。
距离死亡也不远了。
在七皇子殿下的婚礼上，听闻夜千梦的表现。
顾留芳认为这对她活下去有很大的积极作用。
“不……本王每一次从长公主身上感觉到的并不是积极……”
”而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