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虽然重要,但在巨额的租用费面前,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为此,四位帝君私下派自己的坐骑灵兽去找盛一南。
没见到盛一南,倒是碰上了宁珰。
“好巧呀,宁君。”
“不巧,我家主子特意吩咐我在这里等四位方君。”
等了好几天,总算逮到了。
“啊?少君找我们有事?”
“的确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一同找个地方坐着聊一下。”
语调很随意,但态度比较强硬,容不得拒绝。
四位帝君在雪山里,无比期待紧张地等待坐骑带回好消息。
没成想又带回好几笔巨额欠款。
看着带着魔族气息的魔案录,四位帝君差点背过气去。
其中最大一笔欠款是使用一脉河灵水。
四位帝君气得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找到何玄白对峙。
“这一脉河自出现起,就是三千界共用且免费,凭什么要给钱?”
何玄白刚才与盛一南一起给福桃洗澡.
福桃是中型犬,又闹腾,溅了他一身水。
他甩了甩额前的碎发,眼神深邃且有些冷。
“四位帝君大抵是忘记了,这一脉河的所有权是谁的。”
一脉河,那是何玄白出生时出现的。
在他出生那一刻,一股巨大的灵水自九天冲下十地,几千年来奔流不息极为壮观,灵水充盈。
何玄白能将自己的魔力与一脉河的灵水结合,吸纳漂浮在天地之间的鬼气,净化空气。
灵水也清冽甘甜,加工后也是仙家望族们的日常饮用水。
谁能驱动万物圣灵,那样东西便归谁管。
何玄白没想过用一脉河获取私利,准许大家共同使用。
渐渐地,大家理所当然认为一脉河是三千界共有的。
四位帝君一噎,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们自盘古开天辟地而生,心怀大爱,普济众生,功德无量,免费享用一些灵水又能怎样……”
四位帝君义愤填膺。
何玄白原本从桌子上拿了个桃子把玩,听此,手部蓦地用力。
“嗞——”
多汁的桃汁溅到离得比较近的长赢脸上,后者下意识整个人一缩,顿时火大,“我们好歹也是受各界敬仰的帝君,你怎敢?”
“我就是还给你们留了一分面子,在外面也没给你们难堪,”何玄白想将桃子扔掉,转念一想,盛一南极为厌恶别人浪费桃子,他徒手剥皮,准备吃掉,“回去吧。”
“三千界都知魔族少君心胸宽仁,怎么在凡间投胎转世了几千年,变得如此计较小气?”
饱满多汁的桃肉瞬间不香了。
何玄白将桃子扔进垃圾桶里,力道过猛,愣是将垃圾桶给打翻了。
“我何玄白珍视的人和物很少,我夫人就是其中之一,你们当初想让她销魂毁神,就该想到有这个后果。”
“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妻,是我孩子的母亲,”又锐又利的视线在四位帝君之间逡巡一圈,“以后,但凡有谁敢伤她半分,休怪我不留情面。”
他声线偏沉,字正腔圆,周遭散发出压迫感气息。
四位帝君算是明白了盛一南在何玄白心中的分量。
幻族还在时,盛一南是尊贵无双的公主,哪怕幻族没了,她的身份也依然显贵不容轻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吃喝住都得花钱,四位帝君再也没了往日的悠闲自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感觉尝遍了芸芸众生之苦。
也深刻意识到没钱连呼吸都是错。
四位帝君挑了个时间,打算亲自上门找盛一南赔礼道歉,却扑了个空。
盛一南没空搭理他们,因为何玄白要带她见一个重要的人。
何玄白搞得有点神秘。
等待的时间里,盛一南就坐在客厅里板绘。
小祖宗坐姿慵懒,板子搭在大腿上,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拿着一个仙桃,百无聊赖地咬着,寻思着那个重要的人到底是谁。
屏风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何玄白身后跟着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衣摆上绣着精致的祥云,随着步伐晃动,灵气也在波动,仙气又矜贵。
一个似曾相似的面孔映入眼帘,盛一南整个人愣住。
何玄白稍微侧开身子,还没说话,盛一南倏然站起来,瞳仁一阵一阵地收缩,心里的预感越发强烈,“他,你,你是……千俞?”
少年礼节性地朝她作揖,自报家门,“是,我是盛千俞。”
她侄子还活着!
这是她哥哥与嫂嫂唯一的血脉!
幻族还有血脉存在。
盛一南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冰,只是瞪大双眼仔细打量盛千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