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到自己以前待过的乡下,说是做调研,实际上,也是想回来看看自己的初恋。
心里也过意不去,当年的情景,也是没办法。
所以,一心想补偿这个大闺女的事情,就叫当时的实习学生周兴德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呵呵,你个小女表子先别说话,老娘要是没证据,敢上来泼粪?”
“我倒是想先问问你个白眼狼周兴德,你当初跟在我爹屁股后头挣表现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粗鲁了?”
“那时候不是说我身上的猪屎味儿都是香的吗?”
“怎么,现在觉得老娘不香了?”
“功成名就了,我爹也死了,你也用不上我这个粗鲁的杀猪婆子了,就觉得可以换老婆了?”
“你换就换,咱们可以离婚,但你他妈偏偏要在外面乱搞,你算哪门子的男人?”
“利用我爹得到了一切,现在就想甩掉我这个能代表你过去的附属品是吧?”
“没那么容易!”
“哪怕咱俩离婚,老娘也要把这事情公之于众,看大家给我这个杀猪婆子来评评理,到底谁才不是人!”
她这么说,就有个跟居委会大妈似的老太太站了出来。
“妹子,你别怕,阿姨给你做主,有什么委屈就说。如今这生活条件好了,人心就容易变了。哪里像我们那些年呢,天天地里刨食,吃不饱穿不暖,一家人有劲儿都往一处使,一辈子跟一个人不小心就白头到老了。”
这是说,那个年底啊困难,所以大家相互扶持。
现在这个年代是好了,但人心浮动,贪图享乐,也有不好的地方。
这老太太说了句实话,今天参加聚餐会的,也有不少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所以,都很赞同地点点头。
“是该说清楚,不然这事儿闹不好……小周也别怕,如果你真没做,那就不怕家里老婆闹。回去哄一哄,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又有人说:“这还能怎么说清楚,原配都气得泼粪了,指不定早就有了证据。不然哪怕是跟丈夫没有情分,也会顾忌着孩子的脸面。”
不会把事儿闹得这么难看。
“也说不定是被人挑唆的。不过,电视台做节目的嘛,谁还没点儿……”
年纪稍微小一点的男人,就三俩个聚在一起说闲话看热闹了。
照他们说,这周兴德八成真是丧了良心,亏待了人家教授的闺女,现在跟个年轻女人搅和在一起。
“他那时候想争取保研的名额,就在我面前装孙子,是脾气也好,又勤快,我老家那自留地,都是他一个人翻出来的,那手被锄头打了好几个泡,疼得龇牙咧嘴的还跟我嘿嘿笑。”
“我就说,这小伙子实诚啊,咱也不求个能干活的,反正我自己有一把子力气。他以后读书好,哪怕将来做个教书先生呢,至少咱们以后孩子不愁没人教了。”
“所以,我就跟我爹说了,就定他!”
“定下他以后,我爹也确实存了私心,给他开小课堂重点辅导,给他机会让他在学校里多露脸,把保研的名额也给了他。后来,他确实保研了,研究生读出来,他想留校,也是我爹在后头使劲儿!”
“那时候我们结婚,他还真对我好过一阵子。”
“不过,那又怎样,你们读书人的心,怎么就跟那蜂窝煤似的那么多心眼儿呢?我爹没死的时候,为了孩子为了在学校评职称,他还能敷衍我。”
“可我爹死了,他就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