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钱金宝的反应滴水不漏,但苏长河还是倾向于他是知道老会长的消息的。
但钱金宝闭口不谈,他也不会去追根究底。
可他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会长那人,本就猎奇心重,他会昧下东西,那不可能。但他万一又恶作剧……”
谁不知道那位曾经把国家博物馆的东西都偷偷换掉了,只为了拿回家辟邪镇宅。
虽然后来他还了,但这事儿吧,国家博物馆那边没人知道,他是悄悄地换,也悄悄地还了,但这事儿吧,还是给苏长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如果老师还这么爱玩,不可能销声匿迹这么久。他老人家现在是什么年龄,还能把手伸进山庄里来?”
“现在可都是高科技时代,你还以为跟我们那个时代似的?”
“何况,老师不可能杀人。”
钱金宝的话,猛然提醒了苏长河。
这人皮唐卡,是活剥人皮做成的。
杀人对于曾经的老会长来说,是家常便饭,可那都是解放前了。
嗯,放荡不羁的老会长,在苏长河这个接班人眼里,还是很鲜活的记忆。
“我没有杀人!”
另一头,刘宗明悄悄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借着一米多高的花瓶摆件的遮挡,打起了电话。
“不,都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现在不能不管我啊!”
“我已经被盯上了,你想想办法,把那些该死的条子的视线转移了!”
“你们不是最擅长做这种事吗?三年前那次怎么做的,现在依旧可以!”
电话另一头,安静了许久,才传出一声冷笑。
“老刘啊,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同样的方法,做第二次,就失灵了。”
“你这是想过河拆桥,见死不救?”
“不是我见死不救,不是早就帮你安排好了吗?你怕什么?”
男人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股子戾气。
“你这样自乱阵脚,说不得还真会把自己套进去。不是没留下什么把柄吗?而且,你已经把他做成了艺术品,他应该感谢你,给了他一个为艺术献身的机会!”
“不是我做的!”
刘宗明一边脸上的汗,一边压低了声音咆哮。
他气得手都在发抖,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现在最该做的是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知不知道,苏长河和钱金宝那两个老东西已经怀疑了!他们两双眼睛是整个协会里最亮的。就算是做得再像,假的就……”
“闭嘴!”
“你自己都把它当成假的,它当然是假的。可若是你把它当成真的呢?它本来就是真的,你想想,若是再过几十年,几百年,它是不是艺术品?”
“它不仅是艺术品,它还是收藏价值极高的宝贝!”
刘宗明没再说话,他想起了那人在被做成……时候的眼神,怨恨,犹如恶灵,想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睡过安稳觉了。
真是,鬼迷心窍了。
“可不就是鬼迷心窍吗?”
苏长河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造假,偷换藏品,还可以解释为抵不住钱财的诱惑。
但若是上升到杀人,就另当别论了。
“是丧心病狂吧?这何尝不是人的贪婪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