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是听的懂他说的意思的,过去自己在通坪县是有点忘乎所以了,自己一张狂就忘了还有个市长也是很不好惹的人。
张书记就给郝建好一阵的做检讨,做的郝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准备打断他的话头,就在这时候,郝建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郝建看了张书记一眼说:“好了,好了,你先忙吧,以后注意一点就可以了。”以免说着话,一面就接上了电话。
郝建回了一趟村里,燕妮结婚了给自己发来了请柬,在村里的同龄人不少,但玩得来也就那么几个。大海算一个,强子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燕妮。郝建不能不去,并且也想到父亲和晶晶的坟前拜一拜,满年了。
发小都在,郝建便与他们聚到一起,聊起陈年趣事,十分开心。
先说大海,长得五大三粗,体型健硕,尤其是那颗如西瓜般大小椭圆状的脑袋,五官无规则排列,给人感觉十分喜庆。他为人豪爽,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去了,几年下来,钱不少挣,但也没攒下几个钱,至今还是单身。
强子长得颇为秀气,皮肤白皙,声音温柔,动作妖娆,如果不自我介绍是男的,人家总以为他是女孩子。
强子天生就是块读书的料,大学毕业继续研究生,据说还要读博或出国留学,这在南阳县都是少有的顶尖级人才。
燕妮和大海是邻居,从小就是个假小子,每天跟在郝建他们屁股后面,上房揭瓦,下河捞鱼,样样都敢干。
郝建他们也不当她是女孩子,造命地疯玩。直到上了初中,燕妮的身体发生了轻微变化,大家才慢慢地拘束起来。
都说女大十八变,燕妮也一样。假小子出落的非常完美,留起了长发,穿起了裙子,模样变得俊俏,身材也十分丰满,让郝建他们看的两眼冒光,直咽口水。大海尤其喜欢燕妮,但燕妮似乎并不感冒。
燕妮的命运似乎也并不好,初中毕业后,家里人就不让她再读了,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找个好人家才算本事。一年后,燕妮就嫁到邻村。一开始平安无事,后来她男人暴露出本性,天天痴迷于赌博,输了钱回来就打燕妮。燕妮也是烈性子,但看到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忍了多年。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郝建结婚那年,燕妮离婚了,孩子判给了男方,自己灰溜溜地一个人跑回了娘家。
郝建对燕妮的遭遇十分同情,可婚姻这种事他也不懂,只能替她惋惜。
几个人自从初中毕业后就很少相聚,一般情况下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聚在一起。虽见面次数少了,可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一见面有说不完的话题,一聊能聊一宿,都闲时间短。
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个阶段,天真无邪的童年之春,放荡不羁的青春之殇,迷茫彷徨的成年之痛,曲折坎坷的事业之路等等,但每每静下心来,倚坐一隅,端杯举茶,看着尘世的喧嚣与繁华,听着熟悉的旋律与曲调,能够回忆起来,印象最深的,也就是那段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童年往事。
一起掏鸟窝,一起偷果子,光着屁股在河里游泳,合起伙来把邻居家的烟囱那砖头塞住……可以说,每一件事都是那么清晰可见,历历在目。
童年属于一个时代,值得每一个人珍藏心底。
郝建直接从车里拿出两条中华烟来犒劳这两位曾经的玩伴。一人一条!
强子不抽烟,郝建和大海先是鄙夷了一番,硬生生塞到嘴里给他点上,呛得他眼泪横流,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听我妈说你回来了,我就赶紧叫上强子跑过来了,不错啊,你小子!都当上市委书记了,咱们几个就数你混得最好了。”大海抽着烟,挤眉弄眼地说道。
“屁!混得最好的应该是强子,名牌大学的研究生,马上又要出国,我羡慕都羡慕不过来。你还不是,在大城市工作,逍遥自在的,那像我,天天说着一样的话,重复一样的事,闷都闷死我了。”郝建发牢骚道。
强子腼腆一笑,轻轻举起手用手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框,道:“郝哥,咱兄弟几个就不要互相寒碜了,当初说好的,谁混的有出息,就帮拉其他人一把,大家都混的好咯,那不更好?”
大海“啪”地一巴掌拍到强子肩膀上,笑着道:“你丫要是跑去国外了,你他妈的怎么拉我一把?难不成也把我带到国去?哈哈”
强子妖娆地瞟了大海一眼,道:“我出国是去读书,终究是要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个外国妞让你尝尝,呵呵。”
大海又一巴掌拍下去,轻视地道:“就你那小身板还要整外国妞?你觉得你能吃得消吗?人家吃惯生猛海鲜,你的那小虾虾米掉进去还不得淹死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