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刘铭净心和尚外,其他六位大哥手下各有副手师爷各一名,还有七八个或九个十个不等的小头目,堂内职称为小哥,具体人数都由各位大哥自定,每个小头目手下都有少则四五十,多则五六十个小弟,这些小弟地位相同,排名亦无前后之分。
刘铭用人不疑,权力大都下放到手下的各个老大手里,反而单独供刘铭调用的手下只有不到百人。而刘铭也给足手下各位老大足够的主动权,对各老大如何管理手下人极少干涉。而六位大哥也都对刘铭都死心塌地,由此也可见,刘铭在套笼络人心这方面,很有一套。
不过,最近清风堂意外横生,较净心和尚所说的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屠雄刚被杀,屠雄刚掌管的三条街的地盘全部丢失,而且在那次的冲突中,老二刘通也受了轻伤,老四高杰和老五乐良材则是重伤,后来老四高杰重伤不治,没多久也死了。
这样的话,清风堂的八位大哥就只剩六位了,再去掉净心和尚,只能算是五个,而且五人中还有一重伤一轻伤。
听完这些,燕雨楼终于明白,刘铭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拉拢他了,为此刘铭不仅把清风堂二当家的位子给了他,甚至不惜把最喜欢的女人也送给他。
三瓶白酒尽了,肉也吃完了,陈六也把帮里的事情讲的差不多了。这时,陈六扯着嗓子冲门外大叫:“七问,七问。”
好一会,那个叫七问的小和尚才跑了进来:“师父,什么事?”净心看到七问这么久才来,骂道:“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是不是又跑到厨房偷东西吃去了。”
七问连忙说道:“没有,师父。”净心指着七问嘴角的油,摇头晃脑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嘴角上都是油,还不承认,小心我马上站来揍你。”
七问嘻皮笑脸的说道:“师父你都醉了,还是坐着吧,您起来打我倒不要紧,别站不稳再把您的老腰摔折了,还得我来照顾你。”
净心:“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就盼望着我摔着呢?”
七问:“哪能啊?师父,我可就您这一个师父啊!”
燕雨楼听着这俩师徒拌嘴,一时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净心还要再骂,但又顾忌燕雨楼在场便没在发作,指着地上吃剩的残渣和空酒瓶:“行了,别贫嘴了,赶紧把这些垃圾收拾了。”
燕雨楼有些晕了,三瓶酒,他喝了有两瓶。这三个月来,他几乎天天喝酒,而且,他自从发现自己身体大异之后,似乎连酒量也涨了不少,这两瓶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燕雨楼把身子靠在案台上,看这俩师徒在吵嘴,忍不住说道:“你徒弟挺可爱的嘛!”净心点了点头:“就是有点调皮。”
燕雨楼:“小孩子嘛,都这样。”然后又忍不住问道:“嗯,我有点好奇,他这么小,怎么会在这寺庙里的?来这里多久了?”净心:“嗯,有八年了多吧?”
燕雨楼很是惊讶:“八年?八年前他多大?”
净心真的喝的有些迷糊了,居然掰起了手指头来算七问的年纪,半天才含糊的答道:“嗯,八年前他家人把他送来,那时他才五岁,他家人把他扔在这里就走了,之后便再没出现过。那时寺庙也不景气,我也不是寺里的主持,大哥也还没来过寺里。寺里香火不旺,好多师兄弟都离开了,我也在犹豫,七问刚来没人愿意照顾,就由我来照顾,这孩子虽然调皮,却也让我的生活没那么单一了,想起那个时候,若不是七问来了,我可能也未必会留下,我们两个与其说是师徒,还不如说是父子更贴切。”
净心酒喝多了,一举一动满是醉态,但话说出来却是句句真诚。
燕雨楼听着净心的话,不由的有些感慨,燕雨楼第一眼看到净心时,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得道高僧,接着,他便得知,净心和尚是这家寺庙的主持,然后便是一个喝酒吃肉嫖女人,还有着并不清白背景的佛寺方丈,得知这些后,紧接着,他又发现,这个喝酒吃肉嫖女人,还有着并不清白背景的佛寺方丈,竟然还有这样的爱心,,燕雨楼的世界观都扭曲了,看来人的好坏善恶,也不能一言而定。
燕雨楼又有些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会叫七问?”
净心和尚看了燕雨楼一眼,然后眯着眼睛,像是在回想很多年以前的往事,接着说道:“当年,我拜入山门,师父连着问了我七个问题,结果我一个也没回答上来,当时,在场其他僧人都笑话我,还假模假样的说我没有慧根,做不了和尚,但师父却不以为忤,坚持把我留了下来。后来师父过世了,过世前后,七问刚好被送进寺里来,那时七问很小,加上寺里情况又不太好,没人肯照顾他,当时我看着他,便想起了当年初入山门,师父收我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我以为这是佛缘,便把他留了下来,还给他起了法号七问,以纪念师父收留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