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度又说道:“说起这个刘铭,他和墨鱼会的李二还颇有渊源,他曾经是李二的合伙人,从李二卖鱼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他们以前是很要好的兄弟,最初一起合伙卖鱼,但总受人欺负,然后他们把那些受欺负的商贩联合起来一起创立墨鱼会,一起做大。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闹翻了,墨鱼会也一分为二,刘铭拉着跟着自己的一帮人另起灶炉,名字也改成了清风堂。两人决裂以后,曾多次火拼,最后刘铭被赶到城南。”
燕雨楼边听王度介绍边摆弄着茶几上的照片,说道:“是不是黑道大哥都长的这么畸形?就没有长的帅一点的?”
王度看了一眼燕雨楼调侃道:“现在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燕雨楼小孩子般的笑了,他知道王度在说他,作为一个自恋的帅哥,以前,别人夸他帅,总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但这些天来,笑,对他来说几乎是件奢侈的事。
王度喝了口水又接着道:“以前他们还没分家的时候,墨鱼会的势力也只限于城北,城南还盘踞着其他未成型的小流氓,刘铭到城南后,才将他们一一收归旗下。整个昆明的黑道势力最终可说是被这两个人瓜分。这两大势力中,李二的墨鱼会比较强势,地盘也比刘铭的大一些,实力也较刘铭为强。不过,刘铭虽处弱势,却仍不可小觑。墨鱼会和清风堂敌对多年,一直都想并吞清风堂,两派之间也曾多次火并,结果李二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让刘铭在城南站稳了脚跟。”
墨鱼会和清风堂之间还夹着一个不大的烈家三兄弟的势力,但这三兄弟是杀燕雨楼妻子的疑凶,王度怕燕雨楼知道了会坏事,所以故意漏掉没说。
燕雨楼惊讶的说道:“那这么说,这个大嘴胖子也不简单哪!”
“当然,”王度接着说道:“以前清风堂和墨鱼会相互制衡,就如同巧立于一个天平的两端,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但在最近,形势却变了,摆在你我面前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就在几天前,几乎一夜之间,清风堂失掉了三条街的地盘,这地盘便是被墨鱼会夺去了,而刘铭的结拜兄弟,也就是那三条街的主事人,清风堂的三当家,屠雄刚,则在前一天横死街头。而在之后与墨鱼会的火并中,据传,清风堂的三位大哥一死两伤,小弟更死伤十多个。”
燕雨楼疑惑的看着王度说道:“据传?”
王度说据传,就说明他还没有确定的消息,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他身为刑侦队队长,还不知道情况怎样,确定是件没面子的事。
王度咳了一声解释道:“这个嘛,我们到的时候,他们人都已经跑光了,若他们有人死,他们都会有自己的方式处理尸体,所以,死没死人我们也没看到,现在的小老百姓怕啊,不敢报警,而且都是堂会火拼嘛,他们还恨不得这些人多死几个呢。”
这倒是实情,燕雨楼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内情的?”王度:“我们有卧底啊。”
燕雨楼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道:“嗯,那你是要我替这只大嘴怪做事,为的是让刘铭撑住,让这场争斗持续下去,但若把整个市的道上搞成一团糟,岂不是又会死很多人?你不是说你是警察,办案要公平公正,抓人要有证据吗。”
这是燕雨楼老婆死时,他质问王度办案不力,王度跟他说的话,今天他是借子之矛攻子之盾,燕雨楼盯着王度的眼睛,想看他怎样回答。
“我是说过,但你们黑道火拼关我什么事?”王度狡黠地笑了笑,然后又颇有些无奈的道:“其实我也不愿这样,但又没有办法,如果要抓这些恶贯满盈的大佬,就一定要有让他死的罪证,我想一举灭了这两个黑恶势力,还这个城市一片清明,这光靠警察几乎不可能。也许这真的会死一些人,但这些人的死,只会让这个世界更干净。”
王度的话刚开始还有些戏谑地味道,但说着说着语气就变的义正辞严,燕雨楼也有些被感染了。
燕雨楼呆了呆,感叹地说道:“一个警察,若变得不择手段,善可成佛,恶可成魔啊。”王度笑了:“那你觉得我是佛还是魔?”燕雨楼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不过我更希望你是魔。”
王度有些奇怪:“为什么?”燕雨楼语气中突然透着一股愤怒与哀伤:“这是一个大局,是在与恶人比恶。”
说话间,燕雨楼的眼中倏地闪起一丝蓝光,但因为是白天,所以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