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觉得,地下党“劫持”朱普民,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结果,也是川崎弘能够接受的。
而且,寺田清藏的责任,也不会特别大。
毕竟,让朱普民单独行动,是川崎弘的意思。
然而,寺田清藏回到宪兵分队后,还是被川崎弘足足扇了两分钟的耳光。
直到川崎弘的手掌都麻木了,才收回了手。
“你不是觉得,朱普民不可能出事么?”川崎弘冷笑着说。
“嗨!”寺田清藏哪敢争辩,成王败寇,他失败了,哪怕说得再有道理都是放屁。
“你不是觉得,路承周是杞人忧天么?你不是认为,朱普民已经没有退路了么?”川崎弘一边愤怒地质问。
“嗨!”
川崎弘的手掌打麻了,寺田清藏的脸肿得没有痛感了,这场惩罚自然也就结束了。
不管寺田清藏的脸肿得有多高,朱普民离开英租界已成事实。
路承周第二天,依然跟往常一样,七点多就到了宪兵分队。
虽然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上午,路承周带领情报一室的人,去了趟海沽东站。
他们每人一张朱普民的照片,快中午的时候,终于打听到消息,朱普民昨天下午,就坐北上的火车离开了。
如果说凌晨的调查,只能确定朱普民离开英租界的话,那这次的调查,完全可以断定,朱普民离开了海沽。
“后悔没有早听你的。”川崎弘听着路承周的报告,突然叹息着说。
如果昨天下午,能听从路承周的意见,或许事情还不会这么糟糕。
“这跟老师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是朱普民的错,他早就存着想跑的心,只是一直在寻找机会罢了。”路承周谦逊地说。
“可不管如何,他都在我们手里跑掉的。”川崎弘叹息着说。
“朱普民如果是被劫持的,就不算跑。像他这样的人,在共产党那边,肯定没有出路了。说不定,以后会给我们带来惊喜呢?”路承周安慰着说。
“你的意思,朱普民还有可能回来继续效力?”川崎弘眼睛一亮。
“当然有可能,甚至,可以向上面汇报,朱普民是在我们的授意下,趁机打入共产党内部。”路承周缓缓地说。
这段时间,川崎弘接连遭到打击,他都觉得不忍心了。
川崎弘是路承周在警察教练所的教官,又是他将路承周拉进日本特务机关了。
如果川崎弘在日本特务机关不得势,路承周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况且,路承周对川崎弘的性格很是了解,如果川崎弘担任宪兵分队长,对路承周的潜伏是有利的。
相比更换一个宪兵分队长,路承周宁愿川崎弘继续留任。
然而,川崎弘与菊池宽的关系并不好,更要命的是,川崎弘是菊池宽的下级,他又没有后台,如果菊池宽知道,川崎弘又犯了致命错误,恐怕会将撤掉他宪兵分队长的职务。
“这个报告,得寺田清藏写才行。”川崎弘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