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的身份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他觉得,此时的祝砚农,未必适合到海沽站。
“组织上想怎么安排祝砚农?”路承周问,不管自己如何想的,先要听从组织意愿。
“我想让他担任你的助手。”田南晨缓缓地说。
关于祝砚农的安排,他也想听听路承周的意见。
毕竟,路承周更熟悉军统的情况。
如果他需要助手,祝砚农是理想的人选。
如果路承周觉得,祝砚农不适合在海沽站,到时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田书记,我觉得,祝砚农更应该回七路军。”路承周沉吟着说。
从听到祝砚农的名字开始,他就在想这个问题。
“七路军不是已经打散了么?”田南晨诧异地说。
得知祝砚农回来后,他当时也有过这个念头。
只是,七路军已经打散,很多人弃枪回家务家,还有些人上山当了土匪,七路军再也难成气候。
“重庆已经下了命令,要求谢维汉和郑问友回丰润县收拢部队。谢维汉整天在国民饭店醉生梦死,估计是不想再回去了。郑问友想在海沽搞地下工作,但戴立让他把部队整编好,继续与日军作战。”路承周说。
“你的意思,让祝砚农回去掌握七路军?”田南晨突然明白了路承周的意思。
“有何不可?”路承周反问,祝砚农虽然年轻,但他回去后,一定会得到郑问友的信任。
郑问友急着回海沽当站长,七路军少了谢维汉和郑问友,祝砚农自然有机会上位。
“七路军已经不成气候,就算能收拢,恐怕也不过百十来人。而且,祝砚农是学生出身,未必有这个威望。”田南晨缓缓地说。
“祝砚农只要有这个身份就可以了,组织上可以派人协助他嘛。我党收编了七路军,也让戴立彻底死心。”路承周微笑着说。
“你们的戴老板,如果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田南晨笑着说。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如果组织决定让祝砚农回海沽站,我没有任何意见。”路承周又说道。
不管什么时候,组织决定高于一切。
“不,你的建议很好,我与其他同志商议后再决定吧。”田南晨缓缓地说。
只要是正确的意见,他都会听从。
路承周的情报,第二天就送到了宁园,交到了程瑞恩手里。
他被李向学选中,担任与海沽地下党的交通员。
“同志,谢谢你们。”程瑞恩紧紧握住地下党员的手,感激地说。
二十七支队虽然也派人侦察了王庆坨的地形,但是,有些地方毕竟进不去,对王庆坨的驻军也不是很熟悉。
有了地下党的同志协助,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程瑞恩一直觉得,在战场上与日本鬼子面对面拼刺杀,才是最勇敢的行为。
然而,现在他认为,能从敌人眼皮底下搞到情报,才是真正的英雄。
这些搞情报工作的同志,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与敌人斗智斗勇,他们是无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