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鹘王能派人搜寻草原水泽······”
那个时候他都已经被汉军围住了,还要他怎么派人搜寻?写信的人该有多无耻,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信尾那枚暗红的印章,上面刻着“司马长陵”四个字。
司马莞忍不住抚摸那暗红色印记。
她不曾认错,这笔迹这印章,确实是她兄长的手笔。
原来不放过小鹘王的不只是李伯禽,还有她的兄长。
是怎样的心情,才会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困守别院多年,最后来问上一句“恨不恨他”?
是觉得愧疚吗?还是想要问问她知不知道他做过的事情?
“信是司马长陵写的,送信的人是李伯禽派来的。害死小鹘王的不止有李伯禽,还有你的兄长,王妃要帮小鹘王报仇,万万也不要漏掉了皇帝。”
桑及的神色似乎淬了毒。
“礼物请您收好。这次桑及便先送您回去做您的公主。可王妃要是有心,就该好好想想,怎么把······”
“够了!”
司马莞原样将纸帛折好。
“该怎么做不用你替我操心。”
她在灯影下笑起来,被往事牵扯出的情绪又被她小心整理好,刚刚一瞬间露出的尖刻此时又被温柔的笑意掩藏住。
“多谢将军的这份礼物。”
她将锦盒收好,头也不回地将桑及先前留给她的短剑又扔回桌上。
“剑是好剑,不过还是留给将军自己用吧。”
可直到推门迎上一脸关切的司马玦,她才发觉自己的手有多冰凉。
船头处早已经有了几只小舟,远处那艘官船灯火辉煌,人影攒动。空气中还有硫磺和血腥之气。
渡水行舟而过,江上长风猎猎,司马莞立在舟头,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了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