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区一层只有一户,楼道冷冷清清。
宋斯年穿着很薄的牛仔外套,带帽款增添几分明朗的少年感。
夜间黑发凌乱,肌肤如白纸般清透,十足的病态美。
他瞳孔幽暗,比漆黑的夜色还深邃,看她时更是隐隐泛光。
陈烟咬牙收回视线。
她承认,他这样的人的确自带吸引力,但这种吸引力是致命的。
诱人沉沦,也诱人迷失自我。
“你等一下……”
她撂下一句话,“砰”的声将门摔上。
宋斯年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生平第一次有了吃闭门羹的体验。
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舒爽。
约几分钟后,房门再一次打开,“滋溜”开了个小缝,只够递出装衣服的纸袋,还有她软萌白皙的小手。
这次甚至连面都不愿露了。
“你的校服,卫衣,都还给你。”她在门板后闷闷出声。
宋斯年被她抵触的态度弄的胸腔发寒,难受至极。
一个星期没见,当真一点都不想他?
他抿唇,哼笑了声。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憋的茶不思饭不想,把“思念”二字都要碾磨成粉了。
他低头看着纤细的手腕,喉头润过干涸。
“够不着。”
里头的人儿明显愣了下,犹豫半响,才小心翼翼的伸长手臂。
他低手接过包装袋,在她收手的那一秒,突然很用力的圈紧她的手腕。
熟悉的滚烫跟力道融进血液里,几乎在那一瞬击破陈烟的防线。
她拉开门奋力挣脱,“——你放手。”
下一秒,门被人很重的甩上。
他反身将她按在门后,两手钳住她的肩恐她逃脱,陈烟背脊撞上门板,低声呼“疼”。
宋斯年下意识松了手,顺着手臂滑下去握住她的手腕。
她身体很烫,但手指冰凉,他牵着柔软的小手,轻轻用拇指磨砂。
“……陈烟。”
他弯腰凑近的脸,声线很哑,乍一听竟有几分低微。
人儿呼吸急喘,抬头同他对视,眼神漠然。
“你就只会这一招吗?”
“嗯?”
“不顾他人意愿,强迫臣服。”
他呼吸僵住,一下愣在原地。
陈烟在他愣神时用尽全力挣来他的手,当着他的面开始解自己的睡衣纽扣。
一颗,两颗……
她在家基本不穿内衣,所以解到第叁颗时,挺立的嫩奶裸露一小半浑圆,春光乍泄。
明明做着淫乱的事,可眼神空洞无光,像个缺了重要零件的机器。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宋斯年看直了眼,缓过神后抬手止住她的动作。
“做什么?”
陈烟抬头看他,嗓音很细,声音轻飘飘的,“你不是想要这个才来找我吗?”
他心头一颤,皱眉否认,“不是。”
“那是什么?”
她满眼迷茫,完全无法想象除此以外的其它理由。
陈烟垂眸,低声喃喃,“反正……像你这样的人,即算杀个人也能相安无事,法律制裁不了你,躲起来也能被你抓到,我不知道还能怎样去保护自己……”
“你想得到什么,你全拿走吧。”
她声音有气无力,透着一丝疲累跟绝望,“早点腻味,早点放过我。”
宋斯年眼底晃过一丝受伤,心被捅的千穿百孔,每一处伤口都在往外渗血。
“我承认,上次的事是我的错。”
他眸光真切,声音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轻柔,“以后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了,我发誓。”
陈烟听着毫无波澜,抿唇笑了下,“以前你也说过这种话,可最后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直接判我死刑。”
“狼来了的故事,说多了都可笑。”
他气息全散,心脏扯的疼,“陈烟……”
“你想要吗?”
她抬头看他眼睛,眉眼冰裂没有温度,显然不想跟他继续纠缠。
“要就快点,不要就出去。”
陈烟憋着委屈,用力咬着字音,“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他眸色逐渐黯淡下去,慢慢松开她的手。
“你回学校吧。”
他从没如此卑微过,慌乱的盯着她冷漠的脸,姿态压至最低,“我不骚扰你,说话算话。”
她安静的看着他,没吱声。
宋斯年捡起掉在地上的纸袋,而后将口袋里晃荡了一个世纪的药膏塞进她手心。
“怕你伤口没好,还想给你再抹点。”
他苦涩的笑,“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拉门而出时,他动作停了下,“记得按时吃饭。”
门很轻的关上。
人消失了,可他身上独特的气息还笼罩着她的身体跟灵魂。
陈烟呆滞的看着手里的药膏,脑子乱极了。
他是一个温柔的侩子手。
只不过……
温柔刀,刀刀致人命。
………………